阮落摇头。却适当地依然做出一种茫然的无力感。
乔晋笑了起来,眼睛少有的光亮,“现在你知道,哪个对你才是真心。那天,我会带你一起出席我哥的婚宴。”乔晋脸色一沉,“见到你,想必他心里也挺高兴的吧。”
“殿下。您打算在婚宴那天攻打太子府?”阮落问。
“……阿月,你要好好带着那帮畜生。到时候,太子妃交给你处置,”乔晋说着,向阮落伸出手,“过来。”
阮落依然处在被辜负的无力感中。
“殿下,我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乔晋的声音近乎温柔。
但他接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粒黑色的丸子,“把这药给那只狼吃了。”
“这是什么药?”阮落问。
“毒药……从太子府回来后,我会给你解药。”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不会看着他死吧。”乔晋十分厌恶地看了那只卧在床上的银狼一眼。
如果不是攻打太子府离不了他,他早就把这只狼大卸八块,剁了喂狗。
“殿下,你还不相信我?”
“乔学备死了,我才能安心。”乔晋说。
阮落接过药丸,看向那只懒卧在床上的银狼,“裴哥。”
那只银狼一抖毛皮,从床上站了起来,纵身一跃,便到了阮落跟前。他似乎不知道阮落手心里是什么,把头凑了过来,闻了闻阮落掌心,便把药丸舔了进去。
乔晋松了口气。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解药?他是不可能给的。
阿月的身边只能有他。其他的,不管是人还是畜生都不允许存在。
乔晋走了。
阮落嘴角一弯,“这人还真是多疑。”他看向现出人形的裴不度,“哥,没事吧。”
裴不度对乔晋也是肉眼可见的嫌弃,他轻嗤一声,“没事。”
“再有三天,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了。”阮落无比乐观。
“睡吧。”裴不度斜靠在床上等阮落。
“在此之前,我有件事要做。”阮落却忽然说。
“什么事?”裴不度问。
阮落扭头对着镜子。镜子的自己,肌肤如雪,衣服也雪白。阮落忽然扯开衣带,衣带滑落在地时,他又一把将外衣扯落下来。
依靠在床上的裴不度,瞳仁猛地眯了起来。
“哥,你说三天后一战,到底谁会胜利。”阮落边说,边对着镜子一件件地去褪衣服。
“谁胜谁败都不重要,到时候我们已经离开这里了。”裴不度觉得自己气息粗重,话说的过程中,喉头不由上下滚动了好几次,而看向阮落的目光,已灼灼地堆积出高热的能量。
阮落给了裴不度一个背部,镜子里却完整清晰地映出他另一面的身姿。阮落日常害羞,别说对着裴不度脱衣服,就是裴不度摸狠了点,他都还要先关灯。而现在,阮落却一反常态。做出这些姿态无比自然。
面对着如此冲击力的场景,裴不度无法做出别的思考,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他顺应自己的需求从床上站了起来。
阮落却在妆台前坐了下来,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玉瓶,拧开盖子,放在鼻端闻了闻,又往自己的掌心里倒。那个东西有着醉人而浓郁的香气。
一时间,整个屋里都是这种气息。
阮落抬起手掌,就要往自己身上涂抹。
裴不度回过神来,下一刻,他已抓住阮落的手腕,“你在涂什么?”
“太子给的。他对我说,在听到他成婚的当天晚上,就让我全身涂上毒药,引诱乔晋,和他同归于尽。”阮落说话的语气与神态与日常没有任何区别。
裴不度心头却一紧。那双狭长的眼睛变得又利又冷。他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遗漏了一件重要的事。
“你打算去?”
“嗯。”阮落那双眼睛看着裴不度,也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但如果真是这样,这种姿态的阮落,现在应该涨红着脸,把自己埋在裴不度的胸前。
“你把他毒死了,攻打太子府就不会出现了。”裴不度说。
“可我一定要去。”阮落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裴不度,“我不怕死。这是太子说的。”
裴不度攥着阮落的手越来越紧,几乎要把阮落捏碎。
“哥,你松手。”阮落眉头轻轻一蹙。
裴不度松开手的同时,另一只手却跟着一抬。一道利光从阮落的胸前锁骨处划过,几珠鲜红的血滚了出来,滑着阮落光滑洁白的身躯滑了下去。
“好痛。”阮落泪水落了下来。他似乎不明白裴不度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但裴不度并没有结束,他伸手按在了阮落的锁骨处,拇指掰开那道并不深也不长的伤口。
“啊!好痛。”阮落哭出了声。
裴不度捏紧了拳头。透过阮落锁骨处的血肉,他看到了里面的骨头。只是种淡褐色的木物。
这是书中的另一处隐藏剧情。
阮落的实际身份,是太子制作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