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公司的投拍,就是这么豪横。
阮落想都没想,“让沈汀雨来演个角色。”
沈汀雨算是把自己带入门的人,现在他落魄成这样,他就顺便给拉一把。
张真诚与唐心两人不约而同看向裴不度。张真诚还挺高兴,看样子老大要从这个妖精身上毕业了。
唐心心里在说:老大也太粗线条了。不怕人吃醋吗?
“给他个什么角色?”张真诚不嫌事大。
阮落翻着剧本。《枕中人》是全员恶人的倾向,就不存在非要弄个光伟正的角色,即然是要提携沈汀雨,“不一定是主角,一定要个戏足的,能表现他演技的。”
阮落说,“就让他演大哥。刚好年龄也差不多。”
“那他和你的对手戏还挺多。”本子是张真诚拿过来的,他也看过,“你要是演三弟的话,你和他就演兄弟。不过,这个大哥还变态,和你在戏里挺多摩擦。”
“摩擦是什么意思?”唐心没看本子,不知道剧情。
“他是个变态,对他弟弟,有那种倾向……还把他弟弟关起来强过。”张真诚对唐心说戏。
一直懒懒倚在沙发上的裴不度忽然站了起来,起身向卧室里走去。
其实也没多大的动作,他哥对这也不感兴趣,离开也很正常,但阮落的目光不由就追了过去。
屋里一时就安静了下来。
阮落在想,他哥好像在生气?
可是为什么?因为吃醋?
以前他哥也不是没吃过醋,但大都是一笑而过,这次……是生气了?
还是自己的错觉?
阮落一时怔怔的。
“老大,你还想要谁,我给你一起弄过来。”张真诚说。
阮落没说话,心里还在想裴不度。
唐心捅了捅张真诚,“要不,我们晚点再过来。”
张真诚莫名其妙:“还没说完呢。”
但阮落已站了起来,“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
张真诚一出门:“这怎么回事?老大怎么心不在焉。”
“你没看到裴哥不高兴。”唐心说。
“他不高兴,他有不高兴的?老大对他还不好吗?”张真诚奇道。
唐心无语:“你们怎么就这么迟钝呢,自己男朋友老提别人,还一口一个儿时偶像。现在还要找机会给对方上剧,谁都会不高兴啊。
张真诚:“男朋友,你在说谁?”
唐心:“当然是裴哥。”
“他们什么时候成为了男朋友关系了?”张真诚嗓门都提高了。
唐心眼睛瞪圆了:“这还不够明显?他们不仅是男朋友的关系,而且还是爱惨了对方的那一种。”
张真诚面如死灰。
裴不度正给站在露台向下眺望。这个房间露台外的风景,是其他几个露台中最好看的。下边是如锦如带的江水,江水两侧是夜晚,灯火辉煌的城市。
但裴不度明显并没有在看这些。
阮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哥,外面风大,别站在风口。”
今天降温十分厉害,半夜还要下雪。
裴不度回转过身,却没有往屋里走。
阮落乌黑的眼珠看着裴不度,不确定地说,“哥,你是……在生我气?”
裴不度的眼眸乌沉沉的,“在我面前夸另外一个男人,还要和他一起工作,你觉得我会高兴?”
阮落心里一惊,他哥是真生气了。
虽然他哥爱吃醋,但那么生气还是头一次。
“哥,沈汀雨我也不认识,就只纯粹欣赏他的演技。”阮落不由说。
“接下来不就认识了。”裴不度淡淡的,“不是和你演情侣?”
“不是情侣。”阮落觉得他哥现在完全不讲道理,他也更着急,“就是个犯罪悬疑故事,他就是个变态。”
“你喜欢他?”裴不度问。
阮落怔住,他哥在误会什么?阮落又急又气,“我没喜欢他,就是小时候喜欢他的电影,那能叫喜欢吗。”
“你和他素不相识,却这么帮他。”裴不度说。
“如果你不高兴,我就不用他。”阮落脱口而出。
虽然儿时的偶像现在落难,他很想拉一把,但让裴不度如此不高兴,阮落也不会执着。
阮落走过去,双手环住他哥的脖子,轻声说,“哥,别生气了。”
阮落抬起头,主动去亲他哥,舔着他哥的嘴唇。但他哥的唇凉凉的。他舔了好几次,才顺利进去。
他哥终于回应阮落,把他揽在怀里。但阮落总觉得裴不度并没有真正释怀。
阮落从头到尾把整个事件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没觉得有让裴不度误会的地方。
自己不过是点了一个演员,让他来演自己的对手戏。
这种感觉,让阮落觉得心里很不好受。又急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胸口像是堵了块石头,又像是心里长了草。
阮落就想进一步去让他哥高兴,一边亲吻,一边用身体蹭着他哥,果然裴不度有了反应。
阮落的手滑了下去,要用手帮他哥。却被他哥的大手一把握住。
阮落抬起湿蒙蒙的眼睛,正对他哥沉沉的眸子。裴不度低声问,“第一次想在哪儿做?”
阮落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瞬间,绯色从脸、脖子便蔓延到全身。
“你喜欢在哪儿?”裴不度追问。
耳朵的轰鸣声过后,阮落听到自己结结巴巴地说,“……床,床上。”
他怕疼。但这个时候,他不想拒绝裴不度。他不想让自己与他哥心里有一丝一毫芥蒂。
裴不度闪动的眼眸带着些许讶然。照阮洛的性子,应该找一推理由来推辞的。
现在……裴不度把阮落拦腰抱了起来。阮落环住裴不度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哥,别再为不相干的人生气好吗?”
裴不度无声一笑。
阮落那个“不相干”让他心里最后一丝不痛快,瞬间烟消云散。
是啊,他和阮落有着前生今世的纠缠。经过千年,两个人依然走在了一起。
即便现在阮落还没有想起来,但他也不至于眼瞎到看不到阮落显而易见的喜欢。
只是他的占有欲太过炽盛,不能忍受阮落分给其他人哪怕是一丁点的视线与关注。
知道裴不度没生气了,阮落也松了口气。终于把他哥哄好了。
但接下来将要面对的事,让阮落把头埋在裴不度的胸膛上,完全抬不起来。
直到他哥把他放在床上,阮落依然赖在裴不度的胸前,“哥,我,先洗个澡。”
“你一个小时前才洗过。”裴不度说。
下午打扫完房间,阮落就冲了澡。
“哥……”阮落还想说什么,就觉得四下一黑。
裴不度把所有的灯都灭了。阮落这才把头抬起来。黑暗中,裴不度把一个东西塞进他手里,“给我套上。”
阮落双手哆哆嗦嗦,如何都弄不好。如果不是关着灯,他肯定会找条地缝里钻进去。
“算了,不用。”阮落把那玩意儿丢在一边。和他哥的话,阮落并不介意。
虽然阮落对他哥的庞然大物心存畏惧,但等他哥真的埋进他的身体,阮洛脑海里什么也没有了。
害怕、担心、害羞这些情绪如同狂潮来临,一下子被清空。无论是身体还是意识只能装得下一个裴不度。
在这种填满中,只有一个感觉裂开了一条缝,攀爬到全身。那就是对阮落来说,有生以来无以言说的快乐。身体的快乐像是要炸开一样。可能还是有些疼痛,但远没有裴不度带给他的快乐强烈。阮落有一个瞬间在后悔。后悔自己这几个月白过了,白白浪费了和裴不度一起的时间。两情相悦,水乳交融,大抵如此。
“舒服吗?”裴不度在阮落耳边问。
舒服。阮落想回答,但嘴里只发出了让他无比害臊的声音。
他没想到他和他哥在床上居然也如此契合。他当然不知道,他哥对他身体的了解比他想象得要深得多。
千年前,裴不度已经知道该如何取悦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