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十分不客气地哼了一声:“早知道当年我被劈,也去你那洞里拉龙蛋做垫背了。”
男子叹息:“哎,说到底,还是因我没你脸皮厚,更不及你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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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明殿上方的闷雷最终都散了。
大大小小的仙人们只觉得虚惊一场。
天君亦过来,本想是来关心一下,问问龙神,好好的在天上,缘何要给一凡人降罪,还因此招来了天道的雷罚。
然而沧沉并不在殿里,只有岑羽在,还有那满满一殿的龙蛋。
天君甫一见到,吓了一跳,瞪着眼睛就去看岑羽。
岑羽:看我做什么?看我也没用。
这蛋又不是他拉来做垫背的。
天君却理解错了,惊讶地对岑羽道:“你不愧是龙神看中的人。”
哈?
天君点点头:“也是,一枚一枚的孵,总归是慢了些。如今你承载龙族繁衍的大业,必不能辜负帝君的信赖,定要早早、多多的孵化龙蛋。”
天君期待的眼神:“越多越好!”
岑羽:“……”
007的资本家都没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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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蛋堆里站着的那位白衣,正是不拒山的主人,传说中的“淫棍”,虎神若白。
这位若白帝君正如先前朔悦所言,是个风流的主儿。
从前天下大乱、战争不断时,他尚且还能劲装铠甲,如今四海升平、八荒安和,他便是什么风骚穿什么——绣着虎纹的的袍子、玉带金靴,一根玉簪束了小半捋的头发在脑后,左耳还戴了根剔透鲜亮的玛瑙珠子窜成的耳坠。
对比起沧沉的长发散披、青白衣衫,可见若白帝君这些年在天上过得有多舒坦。
不但舒坦,还舒爽,毕竟不拒山的“来者不拒”不是说着玩玩的。
至于什么“冲冠一怒为蓝颜”,“降罪神罚、屠尽浩渊,引来三个月的雷霆,差点殒命”,好似不过只是乱传的而已。
此刻眼下的若白帝君,身上端着金贵,眼里淌着风流,一笑一哼都写着四个字:我要快活。
若白帝君是挺快活的,在他的不拒山闭门不出地快活着,连听说龙神归来、带了个凡人和龙崽,都没能让他下山。
这趟不是天君差人来请,说龙神快不行了,他怕是还在他的温柔乡里窝着。
谁成想,他从温柔乡里被拽起来了,沧沉美滋滋地很。
什么雷罚?人那是美人、龙崽、蛋,一个不缺,通通在怀。
若白:本君来这一趟图什么?
图看他龙族的龙蛋?看他龙族的第一只崽?
还是那美人……?
哦,那美人——若白隐了身形,站在幽明殿的廊下,笑盈盈地在身前扇着扇子,眺望寝殿——那美人确实不错。
若白一向很会在沧沉面前找死,张口便道:“你那美人我瞧着喜……”
欢字未落地,被沧沉一个眼风扫了过来。
若白故意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这样的美人,只在你这里孵蛋不是可惜了?不若与我,我……”
若白手里的扇子在一道青焰化了个干净。
若白:“……”
若白继续找死:“……我那温柔乡正好……”
若白整个人笼罩在了一片青火中。
若白:“……”
一虎一龙默默对视。
青火灭了,若白挑眉:“我刚刚竟真没看错?”
惊诧:“你个没心的瞌睡龙,也会看上谁?”
不待沧沉做反应,若白重新变出把扇子,展开,掩在唇边,低声对沧沉道:“只是我疑着,你常年休眠,某些事上,大约早不行了。”
“这样的美人,在你这里真的可惜了,还是与我吧。”
刚说完,就在沧沉动手的前一瞬,隐了身形的若白、堂堂白虎神,早已先一步溜了。
只在沧沉的神识里留下余音:“凰女和那只大王八死了之后,我一度觉得你这龙挺没意思的,大家都化作了人形,只有你还是做龙时的脾性,又动不动休眠,没半点活人该有的样子。”
“如今瞧着,倒是有点人气儿了。”
“不过只这点人气还不够。我有人气儿的时日比你久,我教你。”
若白的最后一句是“我教你”,但如何教、教什么,他又未再多言,换谁都要以为仅是他说笑的戏语。
当晚,龙蛋从寝殿批量挪走,岑羽前脚绕过屏风,目光从岑羽背影上收回的沧沉便听到了耳边若白的声音。
“你这龙果然还未开窍。”
“他都进去了,你不去吗?”
“你族那小崽子日日与他同寝同眠,再过段时日,又要再来一条。”
“同是龙,别的龙一出生便温柔满怀,你从前独眠龙窟,如今继续孤床冷被?”
“啧啧。”
某白虎因为这声“啧啧”,差点被烧了半座山。
而幽明殿的那张云床内侧……
已经躺平了、一手崽一手蛋的岑羽默默抬眼,对上了忽然现身、坐靠在床头的沧沉。
岑羽:?
龙神淡定地垂眼回视,说了句若白但凡听到,又得大喊无耻的话:“白日被降了雷罚,此刻有些后怕。”
岑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