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虎杖悠仁得到进步,我就会给他一根手指,直到他完全吸收了你的力量后不被你所打败,就算我赢。”
而两面宿傩根本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只需要静静等候最后结局而已。
“就这么迫切的想向我证明?”两面宿傩眉眼遮敛了最后一丝喑哑的光,并没有立刻答应,擅于谋划的他并不会外露一丝情绪。
不过这些与雾织已经不太在意了。
就像五条悟说的,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到那时候的她未必不敌全胜时期的两面宿傩。
“我们百年之后等着看吧,两面宿傩。”
与雾织的自信并非全部来源于虎杖悠仁,而是对本质的一种深入了解,以及对结局的放任姿态。
而两面宿傩会答应的。
不仅是这些对他有利无害的条件,而是相当恶劣的想看她再一次失败的模样。
想必那时的表情,一定更为值得观赏。
*
*
“哇哦,终于出来了。”
与雾织刚退出领域便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气定神闲的语调,她抬眸看去,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再看虎杖悠仁他仍旧紧闭双眸,陷入冥想晕晕乎乎的模样。
被忽视的白发男子当然有些不爽,他抱着双臂靠在门边,眼帘微微下沉:“你见到两面宿傩了?”
“嗯。”
与雾织点了下头,不太明白为什么他的脸色会这么差。
后知后觉的她才发现自己好像还带着一身狼狈血迹,想着她起身准备出去,淡淡开口:“我差不多该走了,现在这个样子不太适合出现在悠仁面前。”
“……”
五条悟歪了下脑袋,沉默不语。
低垂的眼睫宛如结上一层白霜,与周身的气息增添了几分凉意。
直到与他擦肩时才被猛然拽住手臂,与雾织蹙眉仰头看向他,对方却拉起她就走。
“这幅样子确实不太雅观,那么去最近的地方梳理一下吧。”
五条悟拽着她大步走在最前面,语速很快,行动也很快,拉着与雾织走到楼梯间的拐角然后使用远距离术式。
甚至与雾织还没回过神就已经切换了环境。
“这是哪里?”
与雾织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很干净也很简约,但是充满了浓郁的个人气息,以及侵染着白色糖霜的味道。
五条悟松开手,弯眉道:“我的宿舍。”
他长睫微垂,恰好遮住了眼底细碎的流光,指向洗手间的位置:“至少把脸上的血迹洗一洗吧?”
与雾织踟蹰了片刻没想太多,进去后捧起清水洗了个脸。
透明的水珠顺着脸颊轮廓一点点落进衣襟,她闭了闭眼睛。
“这幅模样很犯规哦。”
五条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唇边溢出散漫的语调。
冰冷的触感似乎蔓延至全身,与雾织微微偏头,洗手间的灯光偏冷,将皮肤映衬的犹如骨瓷般细腻冷白,甚至有种病态感。
洗刷掉血迹随着水中漩涡一点点消散。
他将毛茸茸的脑袋压在与雾织肩上,双臂顺势而为地环上她的腰身,反而在低声抱怨:“总是这样纵容我,会得寸进尺的吧。”
“不会的。”
与雾织目光没有任何波动,他的信仰从未有过退散的痕迹。
无法想象五条悟忠诚的模样,那些傲慢与自负早已经和偏执融为一体,即便像他那样随心所欲的人也会忍不住想操控这些情感,在本能中获取快乐。
与雾织的纵容一点点催发,他就越想克制些什么。
五条悟将头埋进对方颈间,唇角勾出一抹淡薄的笑意:“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控诉。
“即使那家伙出来,我也会赢吧。”
肯定句。
“所以,你真的什么也不在乎啊。”
又变为意味不明的感叹。
“嗯。”
与雾织索性回应,掀起眼皮告诉他:“即便共情能力相当优秀,神明也无法感受到任何祈愿之外的感情。”
五条悟咀嚼着那段话,眉间舒展,逐渐蔓延出她无法解读的惬意表情。
“既然我和你之间的差异这么大。”
“那么我也成为神明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
与雾织听到这似曾相识的话时冷笑一声,低头用清水又抹了把脸。
这些家伙一个个都上赶着爬到神明的头顶上,还提什么成不成为神明的事,对于他们而言根本就无所谓吧。
根深蒂固的自负本性,假如这样的家伙能成为神明,是绝对不会像活菩萨一样收集八方信仰。
“收集那个什么信仰就够了吧?”
五条悟口中喃喃,一边盘算着:“不然我去现在就去建几个神社然后雇佣几百几千个信徒?”
与雾织嗤笑他:“如果这样就能简简单单收集到信仰就好了。”
五条悟紧紧箍住与雾织,用毛茸茸的脑袋用力蹭了几下颈窝,苍蓝的眼眸里尽是疑惑:“为什么?这世界上没有不缺钱的人吗?”
啊这。
“……”
与雾织哽了一下。
现世的大多神明都比较穷,这个问题她竟然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