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安离了家,在街上转了一圈,又回去了。
看到他回来,婶子目瞪口呆:“你不是说……”
不是说约了人吃饭吗,怎么又回来了。
陆怀安嘿嘿一笑,接过孩子:“那人没来,我就回来了。”
外头的菜难吃又贵,还是家里的吃的舒坦。
刚好呢,菜都是做好了的,婶子笑着道:“好的,我这就把菜端上来。”
陆怀安在家歇了两天,沈如芸每天傍晚都会打电话回来,给他说事情的发展动态。
有了学校的强力介入后,寝室里的两个女生都一点点不安。
但有个女生回了一趟家,回来后神情就从容了许多。
不管她们怎么想,反正学校的运作,开始之后就不会轻易停下。
所以他们查出来了,那些谣言,一开始就是她舍友徐莎散布出去的。
沈如芸成功进入项目后,张静觉得是沈如芸把她的名额挤掉了,也开始看她不顺眼,便加入了徐莎的行列。
“其实真正参与进来的人很少,只是她俩喜欢到处说。”
比如说她另一个舍友,寝室闹成这样,她就是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没事人一样的。
天天上课,去图书馆里,四处游玩,好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模样。
“不过目前还有很多事情都有待一一查证。”
陆怀安嗯了一声,好好安慰了她一通,让她不要害怕。
“我不怕的。”沈如芸握紧拳头,像是给陆怀安说,又像是给自己鼓劲:“我没错,错的是她们,害怕的也该是她们才对。”
挂了电话,陆怀安也给李佩霖联系了一下。
得知李爸这边已经托了人照看,陆怀安才吁了口气。
他暂时去不了北丰,因为南坪这边弄到的厂子,马上得设备进场了。
设备是曲民这边匀出来的机器,用来做棉纱的。
其实照钱叔的想法呢,他们现在棉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其实都不需要自己再搞了。
毕竟,棉纱价格低,自己生产,未必有外头进的这么便宜。
陆怀安思考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这次的教训,我算是看明白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才是硬道理。”
虽说现在棉纱的问题解决了,但不代表以后不会被卡脖子。
左右他也没打算开多大,不过是厂子里加条生产线罢了。
“刚好这个厂子离鞋厂近,老许说他还搞到一条做鞋子的生产线,过两天能一道送来。”陆怀安顿了顿,点了支烟:“明面上咱这就是个鞋厂,并入安达制鞋厂。”
只是分属不同的两条线,人员管理也分开来管。
钱叔明白了,皱了皱眉头:“那,人手可能不够啊,得再招些人。”
“招吧。”
左右开春,许多人都要找事做的,趁着这会子人都闲着,好招得很。
消息一放出去,别的不说,递条子的人先循着消息找了过来。
钱叔愁眉苦脸的,一脸郁闷:“怀安,你说,这可咋整?”
全是他认识的,而且有些还有点子本事。
这些人吧,要是不卖这个面子,回头关系就僵了。
要是给这个面子,就必须得收了。
“有多少?”陆怀安沉声问。
人要是不多的话,收也就收了,大不了安排个闲职,混混日子。
“挺多的,我们是想招百来个人,他们这递条子的,就已经有八十多个了。”
如果真的全搞进来,那可完球。
到时真做事的没一个,全都是混日子的。
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一听这占比,陆怀安果断地拒绝了:“那不成,人太多了。”
压根不是没人做事的问题,是没法管。
个个有背景,哪怕他陆怀安亲身上阵也搞不定。
总有那么一两个刺头,谁的面子都不看的。
“就是这个道理。”
陆怀安沉吟片刻,过去找钱叔:“条子呢?”
从抽屉里面掏出来,钱叔苦着脸一抖:“喏,全在这了。”
厚厚一撂。
随手翻了一下,陆怀安皱着眉头看了看:“谁的位子最高?”
这个,钱叔挑了挑,拿出一张:“这,老潘,他写的条子也是最多的。”
好家伙,他一个人就写了三十来张。
真要全收进来,怕提这鞋厂直接姓潘得了。
陆怀安哦了一声,手指在桌面点了点:“找他吃个饭吧,就说,我们这次还是靠考试招人,没考过的不要,让他多担待。”
凭考试来筛选的话,回头落选了,那也是他能力不足,不怪他们不要。
“行。”
钱叔执行效率超高,当天中午就给了老潘吃饭。
结果,再怎么推脱,人家就有本事把球给打回来。
钱叔好声好气地:“我们要靠考试来筛选,大家各凭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