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孤鸣闯进屋子,看到年纪轻轻的羌无此时被绑在床上,旁边一妇人看着是她的母亲,正在守着她。
“姨母,我来看望你们了,也特来看看羌无妹妹。”夜孤鸣装的就像是真的远房表哥一样,冲着妇人说了声,便看向被绑在床上的羌无。
羌无刚才还大喊大叫,但是此时见到夜孤鸣进来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她盯着夜孤鸣的胸口,虽然看不见流音,但是她所看的方向正是流音所在的位置。
流音也在看着她,她们就这么彼此对望,像是穿越了千百轮回,跨越了无尽时光,眼神中都带着深深地彷徨,却又有种莫名的向往。
夜孤鸣没有打扰她们对视,但是羌无的父母都两眼发懵,不知道他这位远房表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最让二老惊讶的是,这位远房表哥似乎还挺有本事,刚进屋子,就让那喊叫不止的女儿安静下来。
“这人说他是羌无的远房表哥,难不成你真有远房亲戚,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羌无父亲小声向妻子问道。
羌无之母皱着眉头,细想一下,悄悄道:“老李啊,我细想一下,想起小时候听我姥姥提起过,我们家确实有一些远房亲戚。但是即便是有,我和那远房亲戚也从未见过面,他这表哥怎么就知道咱家的位置,还认识我们的女儿?”
“你别说,这位远房表哥或许也是个奇人,兴许他能把咱们女儿的怪病治好。而且你看,他刚来,羌无就安静了下来。”羌无父亲像是看到了希望,他和老伴都不敢大声说话,怕再把那情绪不稳的女儿给激恼了。
虽然他们老夫妻说话的声音小,但还是被夜孤鸣听到了。他听到羌无之母称羌无的父亲为“老李”,便露出一丝不解,回头看了老李一眼,悄悄问道:“姨丈,按理说您姓李,为何表妹她却叫羌无呢?”
老李叹了口气,说道:“自打这孩子会说话,她就说自己叫羌无,我给她改名字她都不乐意,甚至不愿意随我姓,并说羌无是她上辈子的名字,她还记得上辈子的事。”
“这孩子从小就神神叨叨,我也请了大夫来看,但是请了很多大夫他们都说她脑子没病,是正常的。”
“若她有病还好,我和你姨娘就专心替她治病,可是她偏偏没病,却又脾气独特,就没有她喜欢的人,也没有她所喜欢的东西。尤其是发病严重时,更是像疯子一样六亲不认,这是连大夫都看不出来的怪病啊!”
“逼不得已,每当她发病的时候,我们就会把她绑在床上。”
听完老李的讲述,夜孤鸣好奇道:“您的意思是说,表妹她也有正常的时候,并不是一直疯疯癫癫的?”
“咳,哪有正常的时候。所谓的正常,只不过是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而我所说的发病,就是像她刚才一样,开始大吼大叫,破口大骂,连自己的爹娘都骂。有这么个女儿,我们夫妻俩真是没脸见人啊!”老李说着,便又是连连叹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夜孤鸣闻言很是好奇,便回过头,向羌无问道:“你记得自己前世的事?那么你是否还记得羌无上一世的事,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羌无她远房表哥,难道你信了她的话,怎么能问出这么异想天开的事?”羌无的娘有些信不过夜孤鸣了,觉得他是个来路不明的骗子。
夜孤鸣没有理会她,直视着羌无的双眼。
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妻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却偏偏是个陌生人,让他感觉很怪。
羌无没有回答,她挣扎了两下,似乎是想要从床上起来。
夜孤鸣也没经过羌无父母的同意,主动去帮她解身上的绳索。
羌无的母亲刚要阻拦,却被老李给拦了下来:“任由他去做吧,无论这个远房表哥是不是假冒的,最起码羌无见了他是出奇的安静。”
就这样,二老紧紧地在一旁盯着夜孤鸣,恐怕他会伤害羌无,毕竟那是他们的女儿。
夜孤鸣将羌无身上的绳索解开,羌无便从床上下来,伸出手指向他的胸口,开口道:“你的这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为什么让我感觉很熟悉?”
“羌无,我们真的长的一模一样唉。还有啊,你让我感受到一股很亲切的感觉,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流音大声嚷嚷着,但是这屋子里的人除了夜孤鸣之外谁都听不见她说话。
夜孤鸣看着羌无那充满疑惑的眼神,忽然温暖一笑,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发,对她说道:“不是因为我身上藏着什么东西,而是因为我是你表哥啊。你感受到的是血浓于水的滋味。”
“血浓于水?好像是这种感觉,但又不是,好奇怪。”羌无打量着夜孤鸣的胸脯,还是很疑惑。
这时候,羌无的母亲忍不住了,冲着夜孤鸣说道:“你一个远房表哥怎么会和我家羌无血浓于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用了什么妖术迷惑了我的女儿?”
“唉,我真的是羌无的远房表哥。我之所以能够让羌无做出一些改变,是因为我和她感同身受,因为我也记得上辈子的事。只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然我也不会找到朝北村,从而寻得你们一家人。这都是因为我也有上辈子的记忆。”虽然夜孤鸣在胡编,但是他有着上辈子的记忆这一点倒是真的。
虽然他早已经习惯了自己是夜孤鸣的身份,但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叶晓明这个名字也总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种拥有两世回忆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神经病一样,就像精神分裂,认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听了夜孤鸣的话,二老还是半信半疑。
毕竟他的谎话编造的太离谱了,但老李还是选择死马当活马医,承认了夜孤鸣是‘远房表哥’的身份,并阻止了老伴对夜孤鸣的无礼。
夜孤鸣就这样留在了羌无的家里,他留在这里是想观察羌无。
而老李让他留下,是想赌一赌夜孤鸣能否治好女儿的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