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韩谦眼泪已经哭光了,他挣扎过,撞击过,可铁门没有丝毫破损的痕迹。
哀嚎过,求救过,骄傲的韩疯狗哀求过。
可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京城的夜晚很热闹,衙门口儿的下班回家休息,忙碌的工作让他们感觉到疲惫,已经是没了人的衙门口灯光全部熄灭,一道人影出现在了门口,大步走进衙门口。
此人看着被碎裂的玻璃门,无声的叹了口气,拎着手里的皮箱大步走向韩谦所在的房门,房间里的韩谦双目无神,他放弃了挣扎,也没有力气在挣扎了,只希望下辈子还能给爸妈做儿子。
看着桌角的锋利,韩谦缓缓站起身,就在他准备用头去撞锋利的时候,铁门被打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冷漠的男人,带着白色手套和口罩,手里拎着一个旅行箱。
韩谦呆呆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他刚要起身逃走,男人开口了。
“任何事情不能急于一时的冲动,如果你下午回了滨海会闹出人命的!而且你也回不去。”
韩谦没有说话,男人走上前拿出钥匙打开手铐,再道。
“别急,先处理一下伤,已经晚了几个小时,也不差这十几分钟的时间了。”
男人打开旅行箱,在里面找到的镊子,在手腕血肉模糊中把细微的玻璃渣夹了出去,随后拿起消毒水,抬起头看向韩谦,随后打开瓶子淋下。
钻心的疼让韩谦几乎要昏迷,可他只是闷哼一声,男人再次拿出药抹洒在伤口上,淡淡道。
“我特意找人问过了,都是最好的药,你是一条汉子,我知道你和冯伦之间有关系,但绝对不是你策划的中秋惨案,冯伦这个人很聪明,他来过京城,狡猾的像一只狐狸一样,他是在利用你帮他解决滨海的麻烦而已,可这话说出来我信,别人会不会信?”
纱布缠绕在韩谦的手腕,韩谦眼神迷茫,疑惑道。
“为什么?”
男人淡淡道。
“没有为什么!秦耀祖的话就是放屁,衙门口儿没人情味?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和我儿子年龄一样大,我看你在哀求哭嚎我不心疼?说不心疼那纯粹是放屁,可话又说回来,衙门口儿一百来号人,让你说跑就跑了?你有责任,我们也担责任,做事别冲动,如果换做周慧,你今天伤了她,你这辈子都被想离开京城了,不是笑着说话的人就是心慈手软的,不是严肃的人就是冷漠无情的,别太相信一个人的外貌,这是作为一个老年人给你的忠告。”
看着韩谦手腕的纱布,男人笑了,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低着头打开脚镣,蹲在韩谦的身前轻声再道。
“回了滨海之后别冲动,三思而后行,拳头或许能解决问题,但你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我调查过你和程锦之间的关系,这次回滨海别想着找程锦帮忙,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虽然说我一句话能让安然无恙,可这句话我不想说,你是百姓,你可以疯,可以犯错,可以被原谅,这是你们的特权,但是程锦不可以。”
打开脚镣,男人站起身上下打量韩谦,笑着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脑门。
“脑门硬啊?什么都用脑袋去撞,好了,看你现在状态也还算不错,昨晚休息的还好,回滨海吧,给你一周的时间,然后在给我回来继续蹲小黑屋。”
男人和韩谦一起走出小黑屋,韩谦又问了一句。
“为什么?”
男人笑道。
“我调查了你所有的资料,你在滨海帮人做生意也好,自己赚钱也罢,但是你没忘了那些老百姓,让刘光明给环卫买衣服,做免费早餐,因为过马路的母女三人差点把素未蒙面的小姨子打了,荣耀和畅享的小区定价比滨海平均房价要低,给农民子弟建小学,免费入学,帮助农民销售农产品,韩谦啊!你要记得你今天的离开是因为你心里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百姓,一个农民,就像你今天说安安,如果他丢了清冷,你就丢了他,我也送你一句话,如果你忘了本,我会让所有人都不记得这世上有一个叫做韩谦的刁民。”
两人走到了门口,韩谦转身弯腰施礼。
“对不起,是我鲁莽让您受伤了。”
男人看了一眼手腕,呵呵笑道。
“男人哪有不流血的,知错能改?算了,这几天我也开不了车,你开我的车回去吧,别开的太快,这辆车的辨识度有点高,自己注意吧,别说认识我!算了,反正你也不知道我名字,去吧。”
韩谦接过车钥匙,按下开锁,当看到一辆奥迪A6闪烁灯光时,韩谦微微一愣,转头道。
“您怎么开这个老款A6啊,有十年了吧?”
“十五年了,记得!一周之内滚回来继续戴手铐。”
“遵命!”
韩谦打开车门上了车,组长看着老伙计的轮胎在地面磨出青烟,心里不免的有点心疼,看着车子离开大院,男人长叹了一口气,这时候周慧突然出现在身后,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