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定然不能扰乱人心,江易寒终究还是未曾开口,倒是许下了这个诺言。
“哥,父亲病危,整个家族乱成一团,商会还需照料,这一切重担都落在了你的肩上,我一定会尽量提前归来,替家族分担重务!”
离别时的前夕,总是如此,心头虽有不甘和不舍,虽有万千思绪,但也不得不随风而逝,飘飘荡荡地游走,不留痕迹。
夕阳笼罩,颇有一丝韵味,但在这样的氛围之内,所有人面色阴沉,不见丝毫风度。
微风和煦,徐徐吹来,耳畔虽有丝丝缕缕的凉意,但江易寒却是毫无兴致,春风拂面,洋溢着无尽的生姿。
“易寒,多多保重。”四目相对,两人在夕阳下,身影逐渐拉长,院内满天飞影,绯色重影,衣袂飘飘,颇有一番文人墨客地风采。
他知道,这一次是艰难使命,不仅有关家族安危,更是人命关天。
所以,他不得不负重前行,拼了命的也要夺得九世碧玉珠,才算得上成功一行了。
“嗯,哥,易悦,你们也多多保重,这一次分别,时日也并无多久,无需担心。”望着身前两人,无一不是风姿卓越之辈,天赋也并不是泛泛之人,江易寒略有感慨的道。
“哥,一定要成功啊?!”咬着红唇,潋滟滴滴,仿若春水流淌,潺潺不息,江易悦耳垂之上,月色耳坠翠绿碧玉,闪闪烁烁,随风摇曳,恍若夜空之中飞升而上的灯笼一般。
“嗯,我会竭尽全力,全力以赴。”仰望着远方霞色云空,江易寒信誓旦旦的答复了一声,便一言不发,欲要整装待发,前往龙腾山脉了。几人也没有过多的思绪和畅谈,毕竟亲生父亲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容不得浪费任何一分一秒,在江家所有人的眼中看来,这分毫时间都足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江易寒回房略做了一番打扮,衣着清洁,不沾丝毫灰尘,仿佛是一白衣少年,拂袖而去,气势如虹,冲天而上,直入云霄。
初生牛犊不怕虎,江易寒便是如此,这一次,他要让所有人对他都刮目相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平庸懦弱之辈,他至少还有一丝胆量,去闯下这黑岩城无数年来都不敢踏足一步的龙腾山脉。
耽误了约莫半个时辰,江易寒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离开了府邸,由于身负重任,江易言和江易悦也并没有太多的挽留,也只能站在府邸处,目送着那一道如同巍峨挺拔的高山一般地身影离去。
“呼呼”
一路上,江易寒心神不定,回想着这几年来的经历,他甚至终生难忘。
之前,幼小无知的心灵,遭遇到了何种之大的磨灭和创伤,使他在人生地成长之中,遭受到了无止尽地折磨。
一直以来,生活在黑岩城之内,倒也清静,清闲自在,但这么多年来,他心中仍然存在着一道门槛,终生无法跨越。
那就是,数十年之前,江易寒母亲入邪,修习邪门歪道之术,与魂师勾结,惹得一阵阵风声而来,其母消失地无影无踪,而正派所有的不甘和仇恨都转移到了其父之身,导致一生无法成为武者,沦落为了惹人唾骂的废人。
“这一次,龙腾山脉一行,希望能够有所收获吧!”调整心态,江易寒目光凛然,不见一丝杂物,喃喃道。
再经过一个时辰,江易寒便彻底的离开了黑岩城,人流渐渐稀少,踏上了一片荒芜惆怅之地,苍鹰展翅高飞,乌啼鸣叫,尽显苍凉悲怆。
一幅幅异样幽凉冷清地景象映入眼帘,江易寒遥望着层层起伏,叠叠嶂嶂地山脉之上,眼中浮现出了无尽的寒光。
龙腾山脉位于黑岩城北部地区,荒凉诡异,素有妖魔鬼怪一说,更传闻,在山脉深处,存有惊为天人的秘密,甚至是足以令人永生难忘,或是存于其中,无法超生。
每年春季,春风漾漾,便是武者渴望已久之时,疯狂地欲望和贪婪,促使着四面八方的人,以及大陆之,上的奇人异士和武者,成群结队,勾肩搭背,共同商讨如何探囊取物,山林夺宝。
所以,在这几天,不断地人流涌入龙腾山脉,一支支队伍和商队也是为了利益,来到了如同鬼蜮一般的地方,赫然不就是为了满足心中的贪念。
江易寒这一次,若不是为了寻求九世碧玉珠,断然不会如此贸然,在这芸芸的强者之中,以他淬体境的实力,难以脱颖而出,更别说是抢夺天材地宝了,无异于自找屈辱罢了。
但是,他不能放弃,更不能半路折返,若是如此,便成了天下之人口中的笑柄了。
“龙腾山脉,强者争执不休,明日一早便是九世碧玉珠成熟之时,到时候真不知道有多少强者蜂拥而至,一拥而上。”顿了顿,江易寒略微有些苦涩,笑容就这样僵在江脸上,整个人陷入到了神经紧绷地状态之中,不敢流露出丝毫的松懈。
“淬体境四重天,距离五重天只有一步之遥了。”体内元力翻腾滚涌,宛如淙淙流水一般,哗然而升,江易寒略为兴奋地嘟嚷了一声,目光却是停留在了山脉之上,久久未曾偏移。
“那是什么?”在龙腾山脉之上,半山腰处,一团青色光晕若隐若现,江易寒目光一凝,如同碧水一般,径直迸射在了那一处通幽之地。
在那上方,似有人声,棍棒刀剑,金属碰击,金戈铁马,宛如万马奔腾,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