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牌桌,再加上木牌,就是一种新式的赌具。”
听到太子殿下提到赌具,一些好赌的将军,顿时来了兴致。
这一次,不仅是萧德昭,就连杨毅也皱起了眉头。
开赌坊?跟酒楼不一样,开赌坊的话,必然会对太子殿下的声誉造成影响的啊!
没等两个人上谏,李贤就从牌桌的一个抽屉里面,取出来一张类似圣旨的东西,展开来说:“孤开设赌坊,自然不同于别的赌坊。聚贤楼二楼不同于别的赌坊,我们只提供赌具,提供见证,不坐庄,参加赌局的人选,由各位自行选择。”
既然太子殿下摆出赌桌了,那肯定是要玩一下的。
程务挺上前接过李贤手中的条例,展开念道:“第一条,不许出千,违者扒掉所有衣服,游街传告全长安。第二条,禁止赖账,对于赖账者,将有六率出动,强行抄家抵账。”
只是两条念完,就有不少人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当然,更多的人,却是为之一喜。
平日里,就算喜欢赌博,最多也就是亲近的人,凑一起随便玩玩罢了。至于赌坊,是万万不敢去的,明眼人都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可是,总跟亲近的人玩,虽然避免了出千的可能,但是,总是不乏那些赖账的。
赖来赖去的,搞得自己本来是赢钱的人,反而没得到多少钱。
如今既然太子殿下专门提供了这么一个赌博的场地,尤其是强行要求赌博的人会账,这样一来能省不少事。
至于那些来家里要求赌一赌,却耍赖不掏钱的无赖子,有本事来这里赌啊。敢在太子的场子赖账,也不怕被抄了家。
“第三条,任何赢钱者,不论多少,必须出两成,用来捐赠灾民,所捐款项账单,公开透明,得赈灾钱款者,也将知晓钱财来源。”
只是这一条,就让萧德昭和杨毅都闭上了嘴。
太子开赌坊,既然是为了灾民,那就没问题了。虽然开赌坊这件事很恶劣,但是再恶劣的事情,也比不过赈灾的善举。
至于听到这一则消息的好赌之人,只是稍微皱了一下眉头,就松开了。既然规矩是赢钱的人出两成,就不算什么了。赌钱赢来的钱财,终究说出去不是那么好听,有些不劳而获的味道,但是出一些钱捐款,却能给自家换一个好名声。
在这件事上,哪怕捐钱的人,嗜赌如命,也不会有人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因为一旦有人拿这件事作伐,将会有无数百姓指责。
一时间,好多平日好赌的人,袖子里的钱袋,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太子殿下的意思很明显,想要参与这里的赌局,就得先在这里饮宴。不过,这都不算什么,既然这里有好酒好菜,还有赌钱的地方,平时没事儿过来光顾一下,自然是应该的。
后面的条例,都是“不可提示他人”之类的规定,算是老生常谈了,所以程务挺也就放下了条例,走到牌桌前对李贤拱手道:“太子殿下,却不知这个赌具,应当怎么使用?”
李贤指了指张有财道:“今后这座楼的掌柜是他,你们问他就行。”
说完,李贤就把场面交给了张有财,自己后退,回到案子后。
终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赌博,郝处俊等人因为各自的官衙还有政务,就告辞离开,而不喜欢赌博的,也告辞回家。
而在这离开的潮流中,几十个年轻人,抬着几口大箱子逆流而来,就显得格外的突兀了。
很快,箱子就被抬到了李贤面前不远处。
而郑家家主郑温,则笑着走了过来:“太子殿下,老夫有生意要跟殿下谈一谈,不知道方便否?”
说完,他就对着自家的几个族人挥了挥手。
郑家人打开箱子,只见里面全都是铜钱。
怎么说也看过大场面,李贤倒不至于被这些铜钱吓到。
今天安排这顿酒宴,特意邀请世家人,就是为了能跟他们做个生意。只是,上钩的是郑温,还是让他有些不高兴的。
如果可能,他真的想换一家,若这家跟郑家不对付,那就更好了。
就在李贤暗自发愁的时候,又是一队世家子弟,抬着箱子来了。
跟郑家人一样,他们也是带来了大量的铜钱。
李荇担忧地看着那些箱子,这么多的钱,也不知道二楼的楼板能不能承受住。
太原王家家主走了过来,对郑温拱拱手,笑道:“郑兄的钱财虽然早到一步,但是,我王家的钱财也不慢。这样的好事儿,我等岂甘人后?”
既然人家都是把荤菜上了,才谈话,李贤还是愿意给他们好一点的待遇的。
挥挥手,吩咐侍女布置两个案子,奉上茶水,等到两个老家伙都坐下来以后,李贤才笑着说:“您二位的意思,孤已经猜到了。要说这世间,谁的粮食最多,自然是朝廷的常平仓。但是,要说没有记录在册的粮食谁家最多,自然是你们世家了。”
按照邹浩的想法,种植水果酿酒,只能说是杯水车薪,毕竟,主流是粮食酿酒,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果酒的。
只是,作为太子,他也没办法跟平准署和常平仓作对,跟百姓争食的事情,他还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