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劝你,我想告诉你,千万不要遵守这个承诺。
她心里这样想着,却迟迟不敢说出口。
面对这样一颗赤诚之心,劝人放弃都是一种亵渎。
他想要一朵花,你给不了,就告诉他那朵花一点也不好看,不如再看看别的,这么残忍的话她说不出口。
“我只是觉得今天这茶喝的一点都不尽兴,改天……”
“改天我请你。”
薛初融将她的落寞和纠结全都看在眼里,抢在她前面笑着说:“若宁小姐,你不要因此感到歉疚,也不要有负担,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你喜欢谁也是你自己的事,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人,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幸福不是一定要白头到老,子孙满堂,幸福是只要一想到那个人,再苦的日子也能笑成一朵花。”
杜若宁怔怔地看着他,半晌点点头,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告辞离开。
“我知道了薛初融。”她背对着他往前走,“虽然我不喜欢你,只要一想到你,也会笑成一朵花的,因为你是我见过最美好的人。”
“你也是。”薛初融看着那一袭粉色衣衫飘飘摇摇在视线里走远,独自喃喃道,“若宁小姐也是我见过最美好的人。”
杜若宁走出茶楼,正好看到江潋的轿子拐过街角。
怔忡一刻,想去追,却又没追,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告诉郁朗直接回府。
郁朗应了一声,刚要驾车离开,沈决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不由分说跳了上来。
他也没往车厢里钻,就坐在外面,冲着里面喊:“若宁小姐,让我搭个顺风车可好?”
杜若宁打起帘子看他:“你都上来了,我再说不好岂不是显得很无情。”
沈决哈哈笑,抢过郁朗的马鞭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若宁小姐就是爽快,为表谢意,我来帮你赶车。”
“有劳沈指挥使了。”杜若宁说道。
沈决把马鞭甩得噼啪响:“若宁小姐,那小子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他只是毒性发作了,要回去让景先生医治。”
“真的吗,你怎么不早说?”杜若宁顿时紧张起来,“你快点掉头,咱们去瞧瞧。”
“好咧!”沈决答应一声,手法娴熟地指挥马儿掉头,去追江潋的轿子。
“若宁小姐,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那个未婚夫他老是坑我,他把我的银子全都抢走打赏给了说书人,刚刚他急着走,茶钱都没结,又是我帮他结的。”
“你的钱不是全被他抢走了吗?”杜若宁惦记着江潋的身体,心不在焉地问。
“……”沈决无语,“若宁小姐你会不会抓重点,重点是我被你未婚夫坑了。”
“对呀,被坑了我已经知道了呀,所以你哪来的钱结帐?”杜若宁又问。
沈决郁闷不已,翘起一只脚给她看:“我就知道他那人不靠谱,来之前偷偷在鞋子里藏了一张银票。”
杜若宁本来挺紧张的,被他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别人的钱是铜臭味,沈指挥使的钱是脚臭味。”
“有什么办法,我认识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沈决叹口气,“若宁小姐,你说我又不笨,又不傻,怎么回回都被他坑呢?”
“是啊,为什么呢?”杜若宁认真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他比你多了一点吧!”
“多了一点?多了一点什么?”沈决疑惑道,下一刻眼睛突然瞪得溜圆,低头往自己下腹部瞅了一眼,“若宁小姐你说什么呢,是我比他多了一点吧?”
杜若宁:“你想哪去了,我是说名字,你名字的偏旁是五个点,他的是六个点。”
沈决:“……”
亲娘哎,想岔了,丢死个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