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融融,四下寂静,这句话说出口,连草丛里的小虫子似乎都停止了鸣叫。
杜若宁在江潋怀里怔怔一刻,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才开口问道:“那沈决呢?”
“……”江潋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被她毁了个彻底,有些发狠地咬着牙道:“没有沈决,我就喜欢你一个!”
“是哪种喜欢?”杜若宁又问。
江潋又是一愣。
这个时候,她哪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喜欢就是喜欢,难道还分很多种吗?
他是刚刚捡到望春落在他房里的话本子,看到书里的男人对女人说“我喜欢你”,女人就含羞带怯地拿帕子捂着脸回了一句“我也喜欢你”,于是他便想照着来一回,可是,怎么若宁不是那样的,既不含羞带怯,也没有捂脸,反倒问他是哪一种。
他怎么知道是哪一种,这个问题根本不在他的认知范畴呀!
望着女孩子期待的眼睛,江潋突然有点慌,想了一会儿才吭吭哧哧道:“是,是想和你看一辈子月亮的喜欢。”
说完之后,他紧张地观察杜若宁的表情,唯恐自己说得不对。
杜若宁似乎对这个答案有点意外,继而嘴角慢慢向上扬起,直到再也绷不住,笑容舒展开来,如花般绽放在月光之下。
“我也喜欢。”她笑着捧住江潋的脸,在他额头印下轻轻一吻。
江潋的心快跳了几下,人有点懵,傻傻地问了一句:“你也喜欢什么?”
“……”杜若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月亮,我喜欢月亮。”
“只喜欢月亮吗?”江潋的心跳又慢下来,有点莫名的失落,“不喜欢我吗?”
杜若宁想给他一巴掌:“你这种榆木脑袋,谁会喜欢你?”
江潋当了真,失望地垂下眼帘。
谁知杜若宁紧接着又说了一句:“除了我。”
“……”江潋猛地抬起头,又惊又喜地看向她,脸上的笑如冰雪消融,月破层云,繁花开满了山岗。
“若宁。”他欢喜地叫她,将她揽入怀中,用尽全身力气吻了上去。
十年的相思全都被他揉进这深深一吻里。
这一吻来势汹汹,杜若宁无可躲避,也不想躲避,反搂住他的腰,给他最热烈的回应。
这一刻,她心中无比确定,怀里这人不仅是她的少年,也是她的欢喜,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