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府一直忙到午时才回府衙,回来后第一时间去见杜若宁,脸上表情十分复杂,又激动又开心又纠结,另外还有些不可思议。
“若宁小姐,这事真神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是该佩服你还是该佩服长宁公主了,我活了四五十岁,这样的奇迹还是头一回见,那地窖也是邪门得很,那么大的洪水,愣是没给它冲垮,甚至一滴水都没渗进去,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我都不信。”
“所以你现在信了吗?”杜若宁笑吟吟看着他,“我就说你这个做父母官的亲自去拜肯定灵,公主看到你如此心怀百姓,自然是要体恤你的。”
“信信信,这要再不信,真就说不通了,公主太给我面子了,我恨不得给她磕一万个头。”刘知府道,“你是没看到,百姓们都疯了,把公主庙前挤得水泄不通,磕头磕的把地都砸平了。”
杜若宁:“……”
这是个什么形容,未免太夸张了些。
刘知府说了一阵子,激动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又道:“眼下城里是饿不着了,要是公主再显显灵,给
话音未落,便有差役在门外禀道:“大人,好几个州县都派人来报,说他们那里也挖到了粮食。”
“什么?”刘知府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捂着自己的心口道,“若宁小姐,这是真的吗,我有点受不了了,我觉得我快要晕厥了。”
“现在还不能晕,先派人去保护粮食要紧。”杜若宁道,“你就算要晕,也等到晚上没事的时候再晕。”
“对对对。”刘知府连连点头,又咧嘴笑道:“若宁小姐你真幽默,晚上晕那不就是睡觉吗?”
杜若宁也笑起来,催促他快去做事。
刘知府连声应是,和差役一起告退而去,走起路来脚步都是虚浮的。
差役在旁边看得直咂舌,感觉哪里说不出的怪异。
自家大人都快五十岁的人了,在十几岁的若宁小姐面前,却像个唯命是从的晚辈,而若宁小姐就像他的家长。
太奇怪了。
刘知府走后没多久,江潋便来了,进来之后把门关上,对杜若宁正色道:“我已经让沈决离开杭州去追踪那些被劫的粮食,以沈决的本事,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好。”杜若宁点点头,“宋悯和五皇子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劫到粮食,肯定会藏在他们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只要我们找到这些地方,就能顺藤摸瓜查出很多东西,到时候直接把收集到的证据呈到御前,他们要么死,要么反,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姓宋的怎会舍得死,他自然是要反的。”江潋笑道,“不知道李承启看到自己的儿子和自己最信任的臣子联手造他的反,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所以,我们也是时候回京了。”杜若宁道,“等王宝藏忙完这阵子,我把这里的事交代给他,咱们就动身。”
“好。”江潋伸手握住她削瘦的肩头,“你最近瘦了好多,回京城之后好好养一养,其他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你也瘦了。”杜若宁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而后咦了一声,“我是不是又长高了?”
“是啊,都能轻松捏到我的脸了。”江潋将她揽到身前比了下,“看,都到我嘴边了。”
“这是什么话?”杜若宁仰起头笑看着他,“我又不是肉,什么叫到你嘴边了?”
江潋也笑起来,看着她红润润的唇色,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