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安侯对提出反对意见的兵部尚书怒目而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讲这个,救兵如救火你懂不懂?”
“我是兵部尚书,岂能连这个都不懂,但京城的安全和南疆的战事同样重要,你带走了飞虎军,倘若有人趁机攻打京城,你待如何?”
“尚书大人说得对,侯爷和飞虎军不能动。”胡守成撩衣袍跪在平安侯身旁,“陛下若信得过臣,不如让臣领五军营前去支援吧!
胡守成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先前在城下被俘时,宁死不肯投降,后来被杜若宁一番威逼利诱才算归顺,生怕杜若宁因此不敢重用于他。
“你是朕亲自劝回来的,朕自然信得过你,不然也不会把五军营交给你管,但你的职责和平安侯一样,都是为了守卫京城,不可擅自调离。”
杜若宁将军报捏在手里,稳住心神扶着江潋的手站起身:“诸位爱卿的忠心朕都明白,但南疆现下的情况不仅仅是粮草与援军的问题,还有隐藏在军中尚未被找出的奸细。
泄露军情烧毁粮草这么大的事,绝非一两个奸细所为,中间需要很多人手配合,倘若是先前从各省调去的将领中有人被二皇子收买,恐怕持尚方宝剑的薛总督都奈他们不得,鉴于此,朕决定亲自去一趟南疆……”
“陛下不可,万万不可!”
杜若宁的话还没说完,朝臣们已经呼啦啦跪了一地。
“陛下乃朝堂根本,定国之器,眼下新政伊始,朝堂未稳,定国公重伤尚未返京,陛下此时御驾亲征实非明智之举,望陛下三思!”
“望陛下三思!”
“望陛下三思!”
众人伏地齐地劝阻。
“朕何止三思?”杜若宁沉声开口,眼圈已然泛红,“自从西戎军报送回后,朕心中早已千思万虑,百转千回,国公爷与武威将军不仅是国之栋梁,也是朕的亲人,朕日日为之揪心,夜夜辗转难安,却只能拘在宫里日复一日等着他们的消息,朕不想再受这样的煎熬,朕一定要亲赴南疆,灭了南越国,将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她这番话说得真情实感,斩钉截铁,奈何朝臣们却没有一个动摇,所有人仍然坚持皇帝不能轻易离京的主张,跪在地上一声声恳求:“请陛下三思,请陛下再三思!”
“掌印大人,陛下平时最听您的话,您快劝劝陛下吧!”有人大声叫江潋。
其他人都看向江潋,心里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因为听话的不是陛下,而是掌印大人,掌印大人说了,他一切都听陛下的,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潋垂手站在杜若宁身后,众目睽睽之下,他掸了掸衣袖,向前走了两步,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大人说得没错,陛下身为一国之君,确实不该轻易离宫。”
此言一出,包括杜若宁在内的所有人皆是一愣,不敢相信这是从江潋口中所出的话。
朝臣们想:他不是事事以陛下的意见为主吗,怎么这回居然不依着陛下了?
杜若宁想:他不是很赞同我亲自去打仗吗,还说要陪我一起去,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这个出尔反尔的家伙!大家同时想。
正想着,就听江潋又缓缓道:“臣愿往南疆清查奸佞平定战乱,望陛下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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