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大人的好心情只维持了半封信的时间,因为他发现这信有一大半都是望夏写的。
若宁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一张纸都没写满,望夏写得倒是满,满满的三大张没有任何重点,罗里巴嗦地写了些京城的天气渐渐热了,御花园的花都开了,他在宫里过得很开心,和陛下身边的婢女嬷嬷都相处得很好,巴拉巴拉。
什么鬼,谁要管他和婢女嬷嬷好不好,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也值当动用他的情报站,臭小子真是皮痒了!
江潋没好气地将信扔在桌上,过了一会儿,又把杜若宁那张单独拿出来,从头到尾看了两遍后叠起来收好。
知道她没有冲动行事,他总算能放心了,下一步就是快点结束南边的战事,早日回京去见她。
真奇怪,过去十年没有她,自己也这么过来了,怎么现在竟是一天都熬不下的感觉?
走的时候,沈决还和他打趣说什么小别胜新婚,胜个狗屁,他情愿像老夫老妻一样长日守在心爱的人身边,也不要这样抓心挠肝的两地相思。
都怪宋悯个死变态!
什么时候抓到他,一定要让他死得很难看!
江潋坐着生了一会儿无名气,正要再去牢房,望春拿着几张供纸过来了。
“干爹,那孙子招了,他是二皇子的人,早在二皇子没有逃去南越时,他就在为二皇子做事,他说,二皇子几年前就已经秘密联合南越王想要造反,只是一直等不到合适的时机,这回正好借着京城兵变,才打着勤王的旗号举兵北上。”
江潋刚刚站起身,见他进来,又坐回去,接过供纸看起来。
望春打算给他倒杯水,发现桌上有几张纸,纸上的字迹还有些眼熟,忍不住多瞅了两眼。
“咦,干爹,这是夏夏写来的信呀?”
“嗯。”江潋嗯了一声,头也不抬地说,“有一张是写给你的,你自己看吧!”
望春很惊喜,把信拿起来看。
望夏和他也没说什么要紧的话,除了一些罗里吧嗦,信的末尾还提了一句,茴香姑娘托我帮她带个好,让你好好吃饭,处处小心,多多保重,早点回家。
望春将那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咧着嘴笑起来。
江潋看完供词一抬头,就见他跟个傻子似的在那笑,忍不住骂了一句:“瞧你那点出息!”
望春忙收起笑,将那张纸折好放进怀里,顺便解释了一句:“她识字少,不会写信,能给我捎句话就很好了。”
“……”听他这么一说,江潋也不嫌杜若宁给自己写的信少了。
“行了,说正事吧!”他将供词还给望春,正色道,“这人说的话未必都是真的,咱们不能全信,不过真假并不重要,他本人也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你让他给南越军再写一封信,就说我们已经查到南越军屯放粮草的地点,打算以牙还牙,趁夜去烧他们的粮草。”
“然后呢?”望春问。
“然后他们为防万一,肯定会将粮草转移,或者增派兵力保护粮草,无论怎样,只要他们动起来,咱们就能知道他们的粮草藏在哪里,剩下就是一把火的事了。”江潋胸有成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