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岩怯怯地看了江潋一眼,点头连说了两句“相信”。
杜若宁很满意,接着往下说:“朕疼惜百姓的心和陈知府是一样的,否则飞虎军早已将永宁城踏为平地,朕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让陈知府放弃抵抗,与朕配合平定西京,朕许诺你,西京平定之后,你仍然是永宁知府,你的家眷也会平安无事,不知陈知府意下如何?”
“这……”陈松岩犹豫地看着她,一时拿不准她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杜若宁挑眉轻笑:“不是朕瞧不起宋悯和张寿廷,你们这个所谓的新朝政权本就是一盘散沙,不值一提,朕若存心想赶尽杀绝,你们谁都活不成。
所以陈知府,机会不是人人都有,你能得到这个机会,是朕看在你是个好官的份上格外开恩亲手送到你面前的,而朕下一个要去拜访的云川知府,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如果明日你听到云川知府的人头被高挂城楼的消息,也不必感到惊讶,因为他为官不仁,作恶多端,他的名字早在两年前就记在了督公大人的生死簿上。”
陈松岩又一次惊恐地看向江潋,正对上江潋那双冻死人的眸子。
“下官愿意配合陛下,一切听从陛下旨意行事,只要能保永宁百姓平安,下官的生死都不重要。”他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向杜若宁表明心迹。
“很好。”杜若宁满意地点点头,突然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从里面倒了一粒药丸出来,“你若真心归降,便将此药服下,待朕平定西京,自会赐你解药。”
“这,臣已经答应陛下,自然不会反悔……”陈松岩看着那黑乎乎的药丸,心里直打鼓。
“陈知府这是信不过陛下吗?”江潋冷声问道,随手将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在他眼前晃了晃。
“下官不敢。”陈松岩忙伸手接过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一刻钟后,杜若宁重新蒙上黑巾,和江潋一起离开了府衙。
“看来这陈松岩确实如你所说,是个胆小又心软,意志不怎么坚定的人。”杜若宁在黑暗中牵着江潋的手说道。
“那是,我东厂的情报网难道还会有错?”江潋得意道,“正因为他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容易墙头草两边倒,所以才让你给他吃一颗药来控制他,否则他很有可能转头又被张寿廷说服。”
“嗯,我们督公大人就是聪明。”杜若宁夸了他一句,随即笑道,“陈松岩若知道那药丸只是加了墨汁的面团,不知会作何感想?”
“管他呢,到时候再说。”江潋伸手揽住她的腰,腾身跃上高墙,“月色正好,为夫带你飞一圈。”
杜若宁没防备,吓了一跳,忙搂紧他的脖子,嗔怪道:“什么为夫,这夜黑风高的,哪来的月色?”
“你不就是吗?”江潋认真道,“你就是我心中最美的月色。”
杜若宁:“……”
这人真是越来越贫了,可她还是好喜欢怎么办呀?
“江潋,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她迎着风在他耳边轻语。
“说过。”江潋诚实地回她。
“哦,那我再说一遍你不会嫌我啰嗦吧,江潋,我喜欢你。”
“我也是。”
“也是什么?”
“也是喜欢你。”
“我是谁?”
“若宁。”
“若宁怎么了?”
“若宁是我的月亮。”
“嘁,真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