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主呢?”
方胜男刚回到幽静小院,就去厨房取了一方热毛巾,低头擦拭脸庞和湿发。
期间四望一圈院内,好奇问道。
方举袖走出屋子:
“那位裴夫人又把她接去逛街了。”
“逛街?”
方胜男好奇的望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
“这天气一看就要下雨,今天跑去逛什么街。”
方举袖思索道:
“可能下雨前就回来吧,再等一等。”
方胜男不禁嘀咕:
“也不知道这位裴夫人怎么想的,帮着情郎养他情人就算了,还这么热心的帮忙,吃她的用她的……要我我就忍不了。”
方举袖轻声道:
“小娘子的话会吃醋,但大娘子的话不会,你以后就懂了。”
“姐姐怎么懂这么多?”
方举袖摇头不答。
方胜男脸色愈发好奇,似是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又立马切换回一本正经脸色,凑近姐姐,小声问:
“姐,你说,是不是欧阳兄确实那方面本事太强,精龙活虎的,由衷折服了这位裴妇人,才百依百顺?不过,不是说女子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那啥吗……
“这位裴夫人估计也差不离了,欧阳兄这副年轻文弱之身,当真有这么生猛?其实吧,姐,我早就发现这点了,你知道啥时候不?我肯定没看错,上次他就是和小主悄摸摸的……唔唔唔。”
方举袖把妹妹这张碎碎念的嘴一捂,曲指一叩,给了她脑门一个板栗。
“瞎说什么呢,再背后乱嚼小主的舌根,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方胜男嘴依旧很硬:“本来就是,也就是老姐你睡得沉……”
“好了,说正事。”
方举袖摆摆手,有些无奈扶额说:
“东西送过去了?”
“嗯嗯,送到了那位前辈面前,不过这位一指大师是真不爱说话啊。”
方举袖眼神微凝:
“你懂什么,那很可能是禅宗的闭口禅,不悟道,是不能开口的。”
方胜男脸色愈发好奇,追问:
“一指大师这么厉害,还需要闭口悟道?悟什么道,我看一指大师天天给陷入迷津的远客施主们说禅解惑,不应该得道了吗?”
“渡人难渡己,古往今来莫不如是……”方举袖摇头:“好了,别乱猜了,这种高人的事,不是咱们能参透的。”
“好吧。”
方胜男摸了摸下巴,自语:
“姐,你说一指大师和咱们老爹谁更厉害啊?若是和二女君阁下比呢,能有几成……”
方举袖越听,眼皮子跳的越高,打断道: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大白天的。胜男,今日二女君的回信里,有一处蹊跷,你发现没。”
“什么蹊跷?很多话我都没听懂,什么梦渊啊……难道姐姐懂了?快说快说。”
“我也没懂,但不是说这个。”
方举袖遥望远方乌云,眉头凝起:
“二女君在信中叮嘱小主,尽量要在东林大佛落地前破境,这什么意思?大佛落地之前……
“可女君她们不是最应该努力阻止大佛落地吗,就像上回在星子湖截杀一样,所以为何不是说,在剑泽的阻拦行动之前破境。”
“咦,好像是这道理,二女君这是什么意思……”
方举袖突然竖直在嘴前:
“嘘,别说话!”
“怎……”方胜男顿住,压低嗓音,挤出两字:“……么了?”
只见方举袖已经蹲下,手掌摊开,像是触摸地面,又好像没有碰到,她闭目,像是在感受着什么。
方胜男疑惑之际,
“轰隆。”
天空传来滚滚春雷声。
二女不禁抬头看去。
大片的黑云,与青灰色的天空,开始落下稀稀疏疏的雨滴。
起初是一滴、两滴,后面越来越多。
春雨就是如此,会越下越大,止也止不住。
在庭中的方胜男,立马转身躲到屋檐下,发现姐姐还在原地。
“姐,你到底干嘛呢?”
方举袖眉头越来越皱,看了眼头顶的雷雨,犹豫了下,起身也来到了屋檐下。
她皱眉开口:
“刚刚地面在颤动,像是有大批人马移动,距离咱们这里不远……不过现在又听不到了。”
“是不是那些巡街的捕快?”
方举袖摇头不语。
方胜男思索片刻,两眼有些放光:“姐姐你还会这招,能勘探地面动静?”
“爹教的。”
“爹爹果然是高手,不过,他怎么不教我?好啊,竟然私藏,太偏心了,这次回去看我不给娘亲告状,他藏私房钱……”
方举袖忍不住看了眼挥舞拳头的方胜男,没有告诉妹妹,爹爹教她这招时,千叮咛万嘱咐她听到这类动静后立刻、马上、赶快的麻溜跑路。
因为这很可能是江湖中人最不希望听到的声音……骑兵军阵的动静。
就在方举袖眉头紧锁,急速思索之际。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院门。
方举袖悚然一惊的转头。
方胜男不知姐姐担忧,大咧咧问:“谁呀?门没锁。”
方举袖想捂住她嘴,已经来不及。
“咚咚咚。”
敲门人还在敲门,没有推门而入。
方举袖皱眉不已。
方胜男与姐姐对视了一眼,主动上前,冒雨来到院门边。
她从内打开了院门。
一道二女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雨幕中。
一位身穿员外服的国字脸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