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迟湘宁的性子,他倒是不担心她会因为他为迟阁老看诊解毒一事多说些其他。
但是...
章管家既然起了疑心,那么,他把这个事情告诉镇国公,也不是不可能...
回来以后,他们其实就应该有觉悟,从两人接赐婚圣旨,躲过宫中的那一场刺杀开始,这一世的轨迹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那么...
上一世的某些记忆,最多也就只能用作参考。
紧接着,凌慕止顺便把今晚他去了迟府的事情也告诉了李书音。
“迟阁老中蛊了?”李书音眉峰紧皱,看向神色凝重的凌慕止,“你确定是蛊?”
凌慕止点头,“蛊母是一条百足蜈蚣。”
眼看李书音恢复了沉默,凌慕止出言提醒。
“上一世,迟府是关键。”
“我知道。”
一改刚才带有一些散漫的语气,李书音整个人仿佛拢在了一层阴暗之中——镇国公府全府被诛杀,直至重生回来,她依然还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脏的钝痛。
那呼吸一下就痛的绝望...
“若是上一世不是因为迟府一门双烈,圣上虽生气,但也不至于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定国侯府跟舜王府就直接将两府问了斩...”
眼看李书音还能分清重点,凌慕止继续开口道,“迟阁老体内的蛊虫,是蜀地上阳殿的东西。”
“蜀地?南昭?”
南昭是池泽泉的驻守地,蜀地与南昭相接。
难道...
李书音看向凌慕止,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那蛊毒,是针对迟泽泉的报复?”
这么一来,迟阁老中蛊毒的事情似乎就可以说过去了。
迟泽泉镇守大祁的南昭,定是与蜀地那一头有什么过节,而蜀地对于迟泽泉却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又偏偏动不得,转而费尽心思地朝迟泽泉的家人下手...
“不过不对。”
推算到一半,李书音就自行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先不说从蜀地到上京路途遥远...”
“可若是本就在上京有自己的人呢?”
还未说完的话蓦地被褚君尧打断,李书音的眼神微凝,猛地抬眸,“你是说...”
两人难得默契,把事情都想到一块去了。
“就是这么回事。”凌慕止点头,“其实你只要仔细一想,就能发现,我们所做的一切事情,似乎都在某些人的意料之内,从上一世宫宴遇刺开始,一直到镇国公府与舜王府覆灭,虽说我们明面上看到的是韩皇后一手操控,可是她的手又如何能伸得到战场之上?”
“所以,韩皇后就与对方里应外合...”
再加上孟云昌这个手握京畿兵权的将军....
“韩皇才能这般如鱼得水。”凌慕止补充。
双拳缓缓收紧,李书音沉痛的眼神慢慢散开再重新凝成坚定——
“这一世,我们回到了赐婚的时候,在皇上赐婚之事,我没有抗旨,刺杀也没有成功。
所以,对方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