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入喉。

李书音干涸的嗓子得到了滋润。

她清了清嗓子，随后把来到这里以后遇到的刁难以及在被北璃赶入两国交界的腹地以后发生的事情都跟凌慕止说了一个大概，包括当时为什么会让景升回来以及景升为什么会同意她的做法...

等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以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凌慕止起身去点了灯。

“按照你这么说，除了鳌伟，王三跟江常林都是十分有可疑的，而江常林又是跟鳌伟出自同一个地方...”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瞪大了眼睛看向李书音，“你是因为江常林，所以才没有立刻回来...”

李书音点头，“我信不过这里的军医，你们来之前，这里的士兵有什么事情，都是要找江常林或者是另外两个军医，可是从那一场‘疫症’开始以后，我就不信了。”

“因为景升？”凌慕止的语气带有疑问，可是说出来的神色确实了然于心。

李书音再次点头，“他说，这里的气候，不适合有疫症。”

“确实。”

凌慕止赞同，“所以在来到这里，看到其他‘患病’士兵的神色以后，我就知道，这是一场人祸。”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李书音脱口问道。

在她看来，如今凌慕止是她最大的底牌。

所以，当他在张佗面前隐瞒自己会医术一事，李书音也没有拆穿。

有些事情，就只能适合在暗地里去操作。

两人上一世在一起合作的默契，凌慕止瞬间明白李书音问的是什么。

他摇头，“以不变应万变，有人在我们的前面把障碍扫清，我们如今只要保护好自己暗自蓄力就好了。”

李书音再次沉默。

如今这种情况，确实也只能这样了。

...

上京。

“北疆那边回信了。”

才刚到迟府书房。

凌璋就风风火火地把手上的信递到了迟洪面前。

“迟家小姐一个月前与我儿一同回去了北疆大帐，可是舜王军内出了内奸，他们如今每走一步，都是举步维艰。”

在一旁的李傲群被凌璋的急切所感染，本来还稳稳地坐着，如今也坐不住了。

“回来了就好，可有人受伤？”

李傲群的话同样也是迟洪想要问的。

两双满怀期盼的老眼看向自己，常年与武将打交道，习惯直爽的凌璋一下子不好意思了。

“在战场之上，哪有不受伤的，只是回来的信中说了，一切都安好，应该问题也不大，如今他们说，军中内奸极有可能在上京这里给他们递信，而且在上京的人很有可能还同时勾结了北璃以及南昭...”

在他说话的时候，迟洪已经把信笺打开看了一个大概。

“如果是南昭也掺一脚进来，只怕形势就变复杂了。”

迟洪的话一出口，凌璋与李傲群同时保持了沉默。

现在天下四分，虽说都在想互相吞并，可是依然还是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原因是谁也不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