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不可外扬。
即便是真的,谢慕白也不愿扯下国公府最后一丝遮羞布,不愿让谢家沦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就算是报仇,那也得悄无声息的去做。
听了这话,周姨娘狗眼腾的一下子亮了起来。
“小贱人,连你男人都不信你的鬼话呢!”她挺直腰杆,像个茶壶似的满嘴唾沫星子横飞,“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脸,自己行事不端,竟然还有脸冤枉我!”
“冤枉?”沈婉轻蔑一笑,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嘲讽,“那太夫人给你和林秀才定下婚约一事是我编的?”
“你爬了亲表哥的床,太夫人腆着脸去林秀才家认错,这事也是我编的?”
一听这话,一些年纪大的犯人们仿佛想起了什么。
那还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一向深居简出的太夫人突然备下厚礼去一落魄秀才家,最后被逐出家门,就连东西都被扔了出去。
当时他们还觉得奇怪,镇国公府怎么会有这么一门又穷又嚣张亲戚。
现在想想,这丑女说的话应该是真的。
周父犯了事,周姨娘一罪臣之女,她还能找到什么样的好人家?
那秀才好歹也是读书人,能要她已经很不错了。
一时间,犯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看着众人对她指指点点,周姨娘慌了神。
当年的事,是埋在她心底的一根刺。
如今这丑女公然将这刺拔出来给众人看,这让她越发的愤怒起来。
“胡说,根本没有的事儿!”她眼底喷火,恶狠狠地咆哮着,”你这贱人竟敢污蔑长辈,看我不杀了你!
话音未落,周姨娘便伸出锋利的指甲,如匹发疯的母狼般径直向沈婉扑去。
谢慕白目光微微一动,随手将沈婉放在车边的一块瓜皮扔了出去。
还没等靠近,周姨娘就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一众流犯们看了,不由的哄堂大笑。
谢家几个儿媳脸色却难看的很,原来丈夫的生母不仅仅是个妾室,竟然还是个爬表哥床的坏女人!
早知如此,她们说什么也不会嫁过来了。
无端端摔了一跤,这让周姨娘越发的气急败坏。
她刚想破口大骂,却见谢慕白沉下脸,清冷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冰花:“如果想丢人现眼你就继续闹。”
“不过你别忘了一件事,妾通买卖!”
轻飘飘几个字,却如一个晴天霹雳在周姨娘头上炸响。
妾通买卖?
这死残废什么意思,难道他信了那丑女的话,要把亲爹的姨娘给卖了不成?
“一把年纪了,还卖给谁去呢?”王七一边揉着脚踝,一边抬高声音冷笑道,“这货某些人怕是要砸手里了。”
他本就是个恶毒之人,如今周姨娘竟敢诬陷他清白,他能嘴里留情才怪呢。
淡淡一句话,更是把周姨娘直接贬到尘埃里。
谢慕白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王七一眼。
见事情也差不多了,胡大海便过来验收成果。
这婆娘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想打他妹子!
于是他大手一挥,命周姨娘等给所有流犯打水洗脚。
如有不从,皮鞭伺候!
谢慕容觉得自己冤枉死了!
从始至终她都没说过半句话,怎么这事儿倒想起她了?
孙氏背上有伤,周姨娘又自恃是长辈,于是这活便落在其余三个儿媳和谢慕容身上。
还好,不远处有条清可见底的小河,她们也不至于奔波太久。
“还在生我的气啊?”见谢慕白一脸冷漠地盯着那几个女人,沈婉凑上前笑道,“可这又能怪谁呢,谁让她先招惹我的!”
如果不是周姨娘污蔑自己和王七有一腿,她还真没打算这么早就把这秘密说出来呢。
“我没怪你。”谢慕白并没有看她一眼,冷冷地说,“我想知道,刚才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