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窃钱财也罢,爬床也罢,这些他都不在乎。
可如果那女人敢动国公夫人,那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沈婉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谢慕白脸色陡然一变,眼底赫然升腾起一抹阴鸷的寒光。
这么隐私的事,连他都不知情,这女人又是从何得知的?
沈婉挠挠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编:“我那个嫡母吧……她私下里和周姨娘走的很近……其实怎么说呢,外面都传你活不了多久,那世袭爵位早晚会落到你庶兄身上……”
“当时国公府除了你之外,也唯有你三哥没娶亲,所以周姨娘便想让他代你娶沈嫣。”
“嫡母本来是愿意的,可我那个渣爹却说了国公夫人的事……所以,这桩婚事就没成。”
她越是说的遮遮掩掩,谢慕白就越相信这话的真实性。
他自幼身体就弱,外面的传言就一直没消停过。
只是没想到,就连襄阳侯府都能和周姨娘狼狈为奸。
那沈嫣呢?
她知道这些事情吗?
不,她一定不知道的。
她那么善良,如果知道,她一定会告诉他这个未婚夫的。
胡思乱想中,谢家几个女眷已经打来了水。
几天下来,流犯们脚上都磨起了血泡。
他们虽不敢泡脚,但如今有清水擦洗一下身体还是很凉爽的。
“老大,今天怕是不能赶路了。”看着一个个热的直冒汗的流犯,刀疤脸有些担心的向胡大海看去,“再继续的话,怕是会出人命的。”
这鬼天气,别说那些自幼娇生惯养的流放们了,就连他这种长年在外的壮汉都有些吃不消。
可如今正值三伏天,想找个凉快的天气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继续走怕出人命,可不走误了行程自己遭殃,这让胡大海有些犯了难。
“原地休息,今晚上路!”他想了想,最终做出了决定。
这个决定,让一众流犯们高兴不已。
晚上虽然也热,但总比在这大太阳底下奔波强多了。
由于刚发放了绿豆汤,所以官差们便不再发放午饭。
当然,众人也不在乎。
别说是窝窝头了,天热成这样,就连白面大饼也提不起他们的胃口。
趁天气好,沈婉便将谢慕白推到无人处。
她给他换了一套干净的粗布衣裳,自己则抱着换下的脏衣裳去了河边。
由于没有换洗的衣裳,几天下来,大反派衣裳上的血渍已经发黑变色,脏的都没法看。
集市上并没有卖成衣的,于是她去一户人家里买了套新的。
她将衣服洗净后,便晾在了路边的树枝上。
天气实在是热的很,傍晚时分衣裳就已经干透了。
“大家吃饭吧,天黑了就上路!”胡大海看了眼天边的残阳,催促道。
众人听了,便胡乱啃了几口窝头。
荒山的夜晚已经有丝丝凉意了,不时有几缕微风吹过。
黑暗中,远处的群山如一只只蛰伏的野兽,它们正张着狰狞的大嘴,就等着猎物上门了。
胡大海举着火把走在最前面探路,一行人则浩浩荡荡的跟在身后。
孙氏后背疼的厉害,谢慕容力气又小,两人很快便落到了队伍最后。
道路两边的荒山上,不时传来野狼的长啸声,吓的孙氏腿都软了。
这时,队伍里已经有人抽泣了起来。
“有什么好哭的?”刀疤脸推着架子车,没好气地骂道,“再哭的话,不把狼群给招来才怪呢。”
听了这话,一众流犯们更加害怕了。
沈婉虽上过战场,可心里还是有些发毛,毕竟她没有和狼交战的经验。
“你怕吗?”谢慕白抬眼向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