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刺耳的嘲讽声,襄阳侯目光一冷。
对这个差点成了自己女婿的病娇世子他并不了解,甚至都没有多少接触。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正眼打量谢慕白。
看着眼前这个足足高出自己一头的年轻男子,襄阳侯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难怪三皇子非得对谢家赶尽杀绝,谢家儿郎果然都不是平庸之辈。
尤其这个谢慕白,谢家四个儿子加在一起恐怕也抵不过他的绝代风姿吧,也难怪沈婉那个小贱人豁出脸了也要跟着他。
“世子爷,我知道你喜欢婉儿。”襄阳侯想了想,声音沙哑的厉害,“如果你真心喜欢她,你就应该放手的。”
“至于原因,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清楚。”
“你们谢家得罪的人太多,我不认为你能给婉儿一个安定的生活。”
放手?
大风大浪都一起走过来了,这个时候让他放手?
谢慕白闻言,眼底那份不屑越发的浓郁了几分。
“这事就不劳侯爷费心了。”他勾了勾唇,绝美的脸庞上泛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对了,侯爷,贵府的管家还好吧?”
一听提及老管家,襄阳侯脸色陡然一变,下意识地看了素问一眼。
看来,是自己大意了。
素问也不是泛泛之辈,见他脸色有异,心里也猜出了个大概。
不过他并没说什么,只是故意走到沈婉身边,借以表明自己的立场。
别说他和襄阳侯不熟,就算是熟,他也会站在沈婉这边。
没办法,谁让自己喜欢她呢?
看到素问的举动,襄阳侯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看来侯爷不想回答呢。”谢慕白冷冷一笑,”“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家了,侯爷你自便吧。”
话音未落,他便拥着沈婉向郡主府走去。
斜阳渐落,细雨朦朦。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襄阳侯目光凌厉的可怕。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锋利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粗糙的掌心。
没错,当初命人在驿站井里下毒并嫁祸给三皇子之人就是他。
原以为让老管家蒙面便万事大吉,却万万不曾想到,苗疆竟然还有这等人物,就连数月前听过的声音都能记的如此牢固。
如果自己再执意拆散沈婉和谢慕白,那病娇世子定会将此事通知三皇子。
虽说三皇子近来在皇帝面前不太得宠,可那家伙心思缜密,下手毒辣。
如果被他知道这事,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成全他们?
不,不可以的!
沈婉已非当时那个只知道惹祸的冒失丫头了,她的身后可是站着老太傅和秦家。
如果她真跟了谢慕白,那么这两股庞大的势力岂不是成了那病秧子的了?
况且临行前狗皇帝已经明确提过,他想纳沈婉为妃。
这次若不能把人带回去,狗皇帝那边怕也是不好交代。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沈婉坐在桌前,目光复杂地盯着手里那杯茶。
“茶凉了,再换一杯吧。”谢慕白接过她手里的茶杯,替她重新沏了一杯。
见两人都不提襄阳侯一事,素问有些忍不住问:“既然当初买毒药之人是襄阳侯府的管家,刚才你们为什么不质问他?”..
敢在井水里下毒,难道那混蛋就不怕误伤了女儿吗?
如果不是谢慕白在场,当时他就想动手教训一下那个又矮又丑的老东西了。
“你觉得他会说实话吗?”谢慕白将茶递给沈婉,冷冷一笑。
素问有些不解:“那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