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乐强行压下心中那挥刀向老人的愧疚感,她对这自己说道:这老头子都要将她嫁给了他儿子,她只是在做她应该做的事。
这样的确让她心中的愧疚感减轻了不少,她感觉自己握着匕首的手臂更加有力量了。
与之相反的是老单于乌咸,只是被划破了一点肌肤,将好像让他距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我可以收回我的话。”乌咸干巴巴的想要挽回。
“杀了我,你也会死。”
在意识到道歉没有用后,他尝试了他最为惯用的威胁。在以往,这招百试百灵。
但可惜,他遇到的是姜思乐。
一年多的两地隔离的婚姻生活,并没有让他认识到自己选择的阏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也许将会成为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和失败。
回答他的,是姜思乐的冷漠。
现在——轮到她来问问题了。
“乌骑在哪?”
姜思乐并没有去问老单于为何做出决定,反而选择了一个旧积心中的疑问。
乌骑去哪里了?即使姜思乐成为了青夷的阏氏,但是对于这位王子的行踪却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
死了?就算死了,至少也有尸体,有坟墓。
圈禁?至少,姜思乐在接见乌骑的母亲时,并没有看到这个女人有半分悲伤。当然,也有可能她什么都不知道。
派遣到其他地方?姜思乐并不明白,有什么地方需要乌骑亲自过去,并且毫无消息、毫无征兆。
这一些系列的问题,姜思乐都曾深深思索过,但她觉得不管哪一个好像都不成立。
至于她为什么关心一个青夷人的死活?
姜思乐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过异常,它的背后肯定有什么她并不知道的东西。
而好奇是人的本性。
屋内的另一个人也陷入了惊异之中,乌咸已经不再掩饰他的惊讶。
或许,他在曾经和姜思乐做交易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这一点。这位安乐公主,出乎异常的敏锐和聪慧。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解答了姜思乐的疑问——毕竟,匕首还在他的腰间。
乌咸对自己衰老的身体有着无能为力的愤怒。
“要是再早十年、不,二十年,你绝对会彻彻底底成为我的女人。”乌咸喟叹道。
而姜思乐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且将匕首更近了一寸。
乌咸吃痛的叫了一声,埋怨道:“本就活不长多久,好歹轻点。要是年轻时,小姑娘——你在我说下走不过一招。”
看着乌咸还在逞强和埋怨,姜思乐踢向了他的小腿,乌咸后仰的倒在了椅子上。
而姜思乐的匕首,放到了他的喉咙前。
她的脸上带着玩弄的微笑,似乎是在问乌咸:割脖子可用不上几分力!
“他离开了青夷。”乌咸回答道。他面色淡淡,虽说不算认真,但姜思乐也看不出他是否在说谎。
姜思乐挑了挑眉,继续问道:“赶他出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