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双洞察一切的眼睛,要挖掉才不会被窥探秘密。
刀刃架在了白皙脖颈上,清冷的面容依旧面不改色。
"啊啊啊啊,宿主大大他要动刀子了!"白团子抱着脑袋疯狂嚎叫。
你说你刺激这个疯子干嘛啊!
嵘墨丝毫不慌,他最不怕的就是别人跟他动刀子,这说明对方在害怕,而恐惧是诱捕猎物的最佳时机!
他倾着身子,感受到锋利的刀刃割开皮肉,欣赏着楚沐阳一闪而过的惊慌,笑的放肆,"呵哈哈,还要我在往前些么?"
滚烫的血液滴在了楚沐阳的手上,和其他人的鲜血不同,嵘墨的血没有嗜血的快感,反而灼烧着他的灵魂。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了恐惧,被胁迫的人不是嵘墨…
是他自己!
"当啷"
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楚沐阳捂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差点杀了嵘墨…
杀了苏均的精神寄托,如果嵘墨死了苏均会活不下去的吧?
"苏均的消息是不是你透露给我的?"
嵘墨侧头指腹摸了下温热的触感,指甲染上血色,有些苦恼。
怎么办啊,修瑾看到了要发疯的吧?
他依旧笑眯眯的盯着楚沐阳,小疯子,这账你会还的。
"是啊,你不应该感谢我么?"
嵘墨没有隐瞒的承认了,就算楚沐阳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他不会错过苏均的消息,只能按照他规划好的路,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这比直接杀了他,更有意思不是么?
嵘墨残忍的欣赏着楚沐阳逐渐疯魔的表情,对方越是挣扎,他编织的网就嵌的越深,猎物就越无处可逃,会乖乖听话。
楚沐阳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嵘墨,那表情恨不得把嵘墨撕了,"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事?"
"为什么重要么?"嵘墨扬起和煦的笑容,摸着下巴友好的提醒道:
"苏均的悲剧是你造成的,不是我,你还要谢谢我呢,如果没有我他早就死了,需要我帮你回忆下你对苏均做了什么吗~"
"你闭嘴!"
"嘘,不要激动啊,万一失控杀了我,苏均会伤心的"
"………"
楚沐阳紧咬着牙关,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冲过去把人掐死。
气到的大脑一片空白,腿脚发软,踉跄了下,到最后直接坐在了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半晌,才抬起头,笑的狰狞,"这就是你的报复么?"
嵘墨耸了耸肩,天真的眨了眨眼睛,"你不觉得这是我给你的恩赐么?所以你现在应该放了你的恩人,而不是恩将仇报。"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应该也知道我要做什么。"
楚沐阳笑容里透着绝望和孤注一掷的狠劲,仿佛站在了没有退路的悬崖边,崩溃的嘶吼道:"我只要荆棘城堡的机关权限,我要杀楚思辰和楚思博!"
这是苏均想要的,除了嵘墨,苏均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杀了这两个人。
不管有多难,他都要杀了他们。
"老师,你帮帮我吧,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楚沐阳一改强势的态度,松开了拽着嵘墨的手,凄然的望着他。
"啧,我说的还不明白么,现在带着苏均离开,你还有的活,再继续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楚沐阳当然知道是死路,不管是惹上修瑾还是楚思辰,对单打独斗的他来说都是致命的。
楚沐阳直起身子,扯着嗓子压抑的笑着。
"老师你会觉得我是怪物么?"他嘴角挂着病态的笑意,望着坐在地上的嵘墨。
见嵘墨不说话,楚沐阳笑容收敛,逐渐露出疲态,"如果我说,我也不想走上这条血腥的路你会信么?"
嵘墨靠在墙边,挑了挑眉头,这是要给他打感情牌了么?
楚沐阳的声音平稳了下来,渐渐的没什么情绪波动,主动揭开了自己的伤疤。
"我是楚家的私生子,母亲在我三岁的时候死掉了,他们说是意外,但我大概猜得到是被我父亲的原配杀死的"
"母亲死后,我被楚家抱了回来"
楚沐阳抬头望着残破的别墅,继续说道:"这就是我母亲的别墅,已经十多年没人来过了。"
"我记事起就被楚思辰他们和家畜养在一起,要在一群恶犬口中抢食物,活的连畜牲都不如"
"八岁前我都没有上过学,能说的话少之又少,也不会去恨,因为没人教过我恨是什么东西"
"直到九岁那年,我遇到了苏均,那是一次楚家的慈善活动,我第一次穿的像个人,行为古怪到孤儿院的孤儿见我都会跑"
"苏均就是那时候出现的,他瘦瘦小小的,看见我一脸认真的让我叫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