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摇头,“小人不知,但领头的是商督主,他点名要见主考官呢!”
贡院大门外,两队玄衣卫齐整整地站在街上,任凭雨丝落了满身,也一动不动,端的气势威严。
商渡站在最前方,手持一柄黑色大伞,身后站着一名个头略矮,披着斗篷的玄衣卫。
她拉了拉兜帽,遮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尖尖下巴,小声问:“你要用什么借口进去找人啊?”
这名玄衣卫正是姜穗宁乔装而成,她涂黄了脸,又穿了加厚的靴子,站在商渡身后,假装小跟班。
商渡头也没回,“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差役上楼报信后,没一会儿,就见一老一少两个穿着文官朝服的人急匆匆赶了过来。
商渡冲年长者微微欠身,“穆大学士。”
穆大人冷着脸一甩袖子,身子侧开,“别,我可当不起商督主这一拜,指不定你哪天就罗织什么罪名,把我抄家下狱了!”
那名年轻官员看商渡的眼神也充满鄙夷和不屑,满脸的抗拒之色。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对商渡明晃晃的憎恶和鄙视,让姜穗宁都快看不下去了。
她低着头站在商渡身后,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然而商渡本人却似乎并不在意的模样,甚至还冲穆大人笑了笑,“穆大学士真会开玩笑,您可是陛下亲口夸赞过的文采风流,倚马可待。听说您一家八口至今还挤在一个两进小院,您的官服破了都是由穆夫人亲手缝补打理,这样的清流文官,我就是想抄家,也找不到罪名啊,您说是不是?”
穆大人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无奈地冷哼:“都说玄衣卫监察百官,连夫妻床榻间的私房话都一清二楚,本官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反正他一生清贫,唯一的爱好就是读书编书,从不掺和夺嫡党争大事,这些阉狗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年轻官员急于在穆大人面前表现,上前一步抢道:“商督主,你带着这么多玄衣卫堵在贡院外面,意欲何为?陛下以科考简拔天下人才,历年春闱、秋闱都是重中之重的头等大事,你若是惊扰了里面的考生,陛下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商渡对穆大人还能好言好语,对这个年轻小官便没那么客气了,斜了一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
年轻小官气得涨红了脸,“你!我是陛下钦点的副考官,我代表陛下主持科考,我有责任维护神圣的科考制……”
“孟与彬,是你吧?”
商渡一口喊出他的名字,眼神冷诮,“听说你自幼家贫读不起书,全靠村里的刘财主供养,可你高中进士后就留在京城,拒不回复刘家的书信,也不肯履约迎娶刘家小姐,可有此事?”
孟与彬的脸色瞬间白的像是见了鬼,牙齿格格打战,“你,你胡说,我没有!”
商渡轻笑:“是吗?那我派人去你家乡走一趟就是了,很快的。”
穆大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孟与彬:“此事当真?”
孟与彬想否认,可商渡就站在他面前,随时都能戳穿他脆弱不堪的谎言。
他怂了,满脸通红地低下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