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怜云听闻裴砚知在朝堂上公然逼迫皇帝下旨让国公夫人给穗和道歉,差点没吓晕过去。
连忙替自家兄弟给国公夫人赔不是,并自告奋勇和她一起去见穗和,无论如何也要让穗和吐口原谅国公夫人。
阎氏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她不能像裴怜云那样指责裴砚知,又不能拂了国公夫人的面子,便答应和国公夫人一起去看看。
裴玉珠想凑热闹,也跟着一起去了东院。
东院里,穗和闲来无事,见天气晴好,和雀儿在院里晾晒衣服被褥。
两人说说笑笑,又有阿黄在脚边跑来跑去,穗和恍惚间竟有了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要是以后的日子能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谁知她念头刚起,阿黄就冲着西边汪汪叫了起来。
穗和转头去看,就见一个护卫领着宋妙莲几人从西边回廊走来。
“娘子,国公夫人说是奉了皇命来见娘子,小的拦不住,只能带她们过来。”
穗和心下一惊,叫住阿黄,肃容看向国公夫人:“不知圣上让夫人来见我所为何事?”
国公夫人看到她那张狐媚子脸就来气,恨不得上去抽她几个大嘴巴。
早知如此,倒不如那天在国公府就直接掐死她,反正皇帝还要指望国公爷带兵打仗,断不会为了一个丫头让自己偿命。
最不济也该让那两个护卫当场奸污了她,看看裴砚知还会不会对一个被人奸污过的女人掏心掏肺。
国公夫人恨得咬牙,黑着脸正要开口,裴怜云抢在她前面对穗和说道:“砚知和陛下说你受了委屈,非要国公夫人来给你道歉。
砚知为你昏了头,你可不能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你一个下人,怎当得起国公夫人的道歉?
依我看,国公夫人能来,已经足够表明态度,你的面子也算是找回来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穗和错愕地看着这个拎不清的姑奶奶,缓了几息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大人居然为了自己,在早朝上向皇帝提出这样的要求,万一激怒了皇帝可如何是好?
这事传出去,大人的名声岂不又要受损?
其实道不道歉也没那么要紧,只要大人能好好的,别的她都可以不在乎。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大人已经为她冒了险,她若就这样轻飘飘的放过国公夫人,岂不辜负了大人的一片苦心?
穗和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看向很有可能是自己亲生母亲的国公夫人:“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就请夫人端正态度,好好的给我道个歉吧!”
裴怜云惊得瞪大眼:“穗和,你在说什么,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是啊穗和,我母亲都亲自来了,你还想怎样,差不多得了。”宋妙莲跟着不咸不淡地劝。
阎氏也说:“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这么多,闹起来大家都不好看,砚知和景修在朝中也会受人非议。”
“母亲说得对,便是为了哥哥与小叔,穗和你也不能不给国公夫人一个面子。”裴玉珠也跟着和稀泥。
穗和差点没气笑,当下也不再给谁面子:“你们都这么明事理,不如让国公夫人把你们也绑起来,找两个男人来欺辱一下可好?”
“……”
几个人谁也没想到穗和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全都噎住,无言以对。
裴砚知刚好走到院门外,听见穗和的话,悄悄停下脚步,嘴角向上扬起。
先前他还担心穗和会吃亏,一路上都在催促车夫加快速度。
现在看来,小丫头经此一事,有了很大的长进,就算没有他,也足够硬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