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难伺候?”
时隙渊挑眉,“我再难伺候,也比你那张臭嘴好伺候。”
“爷爷,我先挂了,不想再和这个吵架都说不到重点的人多聊,晚上见。”
视频通话被切断,时启意气到了。
他蹲在时老爷子面前,气哼哼地说:“老爷子,您看看您家这孩子,怎么能一点都不听话呢?”
“我问他什么时候带媳妇去见爸妈,他不去还挂我电话,这孩子就是越长大越难伺候,他还怪我吵架没说到重点上,难道我刚刚发挥得还不够好?”
时老爷子:“……启意,你现在好歹管理着时家,是时家的代家主,蹲在地上这副模样要是让手下看到,会有损时家颜面。”
“时家颜面关我什么事?”
时启意瞪大了眼睛,“要不是隙渊那小子溜得快,您以为我会接手时家?”
“那小子明明比我晚出生两年,心眼儿却一点都没少长,小时候我俩一起学帝王学,他就偷偷跟我说这玩意累,以后公司给我管,他要当个游手好闲、光分红的人。”
“那时候我也傻,竟然答应他了,然后他的课程就开始‘一落千丈’,老师们就开始夸奖我,我在老师们一声声夸奖中迷失了自我,没发现那孩子的小心机!”
“老爷子,时隙渊从小就是个心机男,咱们全家八百个心眼子,他自己就得长799个,剩下一个在您这儿。”
时老爷子忍俊不禁地问:“那你和你爹妈呢?”
“我们仨没心眼儿啊!”时启意理直气壮地说:“所以我们仨是劳碌命,年纪轻轻就得管家。”
“别人只看到时家主的风光无限,却不知道我一个小时都得掰成八瓣,要不根本处理不完那些工作!”
“他们天天说我嘴碎,还怪我吵架说不到重点,却不直接说重点是什么,害我还得浪费时间去猜,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啊。”
嘴上嘟囔着没时间的时启意站起了身,开始在地上绕圈圈,想时隙渊的话是什么意思。
时老爷子怕他把自己转迷糊,开口提醒,“隙渊是想让你说她们只生小蕊、却没养小蕊。”
“那小家伙是看我受委屈了,想让你用这件事怼回去,你还没说到,估计等会儿他来会自己说。”
“嗯?”
“我没说这件事吗?”时启意愣了下,竟开始埋怨自己,“这么大个点我竟然忘了,怪不得他生气。”
“不行,我现在就得去找姑姑、姑父说,反正都吵架了,就得一次吵个痛快才行。”
“启意,你等等。”时老爷子拦住时启意,低声说:“你不是说你爸妈想隙渊了吗,那就趁这个机会把他们也叫过来吧。”
“你冲撞了你姑姑、姑父,那你爸妈就该过来给他们‘道歉’才对,正好能让他们和隙渊见一面。”
时老爷子叹了声,“他们几个就是见面次数太少,隙渊才会觉得……”
说到一半,时老爷子忽然停住了,时启意也像想到什么一样,没继续说。
机场,时隙渊坐在候机室,目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向窗外,深邃的眸中闪着清冷的光,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南方。
一栋豪华别墅前,一辆黑色轿车快速停下。
周良从车上下来,俞甄诚和俞妈妈早已等在门口。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现实里见面,周良将路上买来的礼物送给俞妈妈,“阿姨,抱歉、来得匆忙,准备不及时……”
“傻孩子,你能来比什么都重要。”俞妈妈抹着眼泪,低声说:“你……先跟我们进来见见软软吧。”
柔软的大床里,俞软软安静躺着。
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人很消瘦,躺在床上只微微隆起一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