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我一边准备人皮面具,一边打给了吴颖。
“小艾,我正要打给你……”
“怎么了?”
“刚得到消息,安东尼·吉尼亚克带着人出门了!”
我就是一怔,“出门?去哪儿了?”
“他们先去了一趟金融街的花旗银行,半个小时后才出来!”
“我的人一直跟着,看样子是往机场走!另外,这些人全部都换了装束,开了两辆不起眼的日产轿车,似乎有些急……”
“要跑?钻石带走了?”问完我才反应过来,这就叫关心则乱,问题操蛋,谁能看得出来带没带钻石?
“难道……他们把钻石放花旗银行保管箱了?”我又问。
吴颖说:“不好说,也可能是障眼法!这个国家局势开始动荡,这批钻石是存放银行,还是要带出去,又或者留家里,猜不出来,因为每一种可能都各有利弊!”
我有些无法理解,毕竟如果真打仗的话,银行和那座豪华公寓都可能毁于炮火,没有比带在身上更让人放心的地方了。
她又说:“你不了解这边,十几年前的战乱过后,这种恐慌也不是第一次,而是每年至少都有几次!所以你注意看就会发现,往出跑的几乎都是外国人,本地人早就见怪不怪了!我的意思,不管他带没带走,你是不是都要过来一趟,在他们上飞机之前摸查一遍……”
没毛病!
这是典型的排除法。
如果带身上了,正好卸货,就不用再去他家里了!如果没带走,家里肯定没人,晚上更方便动手!
如果家里再没有,就只能进一趟花旗银行了,估计难度不小。
“好!”我当机立断,“我现在就往机场走……”
她说:“我快到你们酒店了,下来吧,正好接上你!”
听到这句话,我有点儿小感动,这女人,仗义!
贴好人皮面具,开始伪装双手,画出老年斑和褶皱后,再涂抹上一层鱼胶。
经过日本之行以后,我明白手是易容术里最大的破绽,所以才想出了这个办法,现在只要不扒光自己,几乎无懈可击。
随后又换上了一套宽松的浅灰色真丝中式休闲服,镜子里的老爷子仙风道骨,像模像样。
喊上唐大脑袋,又敲开了陈跃东房间。
他房间里坐着六个人,年纪最大的至少五十几岁,一个都没见过,就没往里走。
陈跃东叮嘱一定小心,我说放心吧,不会打草惊蛇。
出了酒店,一辆黑色的奔驰吉普停在了门前,后排车窗缓缓放下,吴颖的脸色憔悴。
“上来吧!”她说。
唐大脑袋上了副驾驶,我坐在了后面。
奔驰启动,后面又跟上了一辆银灰色的皇冠轿车。
吴颖歪着脑袋看我,“老大爷,你这一手可真是厉害,什么时候能教教我?”
我说:“厉害啥呀?你还不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下巴往前努了努,“要不是这个西瓜精站你身后,我还真认不出来……”
“哎呀我艹,佛爷我这暴脾气!”唐大脑袋急了,“你才是西瓜精,你们全家都是西瓜精!”
吴颖咯咯直笑,“借您吉言,如果我和我弟真能成精,又何必东奔西跑的出来讨生活……”
我岔开了话题:“我都听说了,情况是不是不太好?”
“是!”她叹了口气,“十有八九发现是我们做的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动手……”
“为什么不开车走?”我问。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开车?那就是几个火箭筒的事儿!可坐飞机的话,尔萨旅轻易不敢将一架泛美航空的飞机打落下来!”
我还是有些担心,“是不是应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她说:“我已经做出了好多假象,明晚去韩国的飞机,也不过是其中一条路,我会在最后做出决定怎么走……”
我点了点头,也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