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稠才好,稠才吃的饱肚子,没那么快饿。”何氏很是欣慰,毫不吝啬地夸奖着。
自从知道溪江村村民一天都是吃三顿后,他们家也开始吃一天三顿饭了。
农忙就吃干一些,农闲就吃的清一些。
“这红苕真不错,比咱们路上挖到的那还好吃些,你看这芯儿都是黄的。”陈舅公端起碗,喝了一口粥,又夹起一筷子红苕,甜,比逃荒路上挖的白芯儿的好吃。
坐着的几人也表示赞同,林秋缘哼哼笑,当然了,空间出品,当然甜啦!
陈氏估摸着时间,掐指一算,估摸着点小春结束,收完糯米稻,就得开始陆陆续续挖红苕了,连忙跟几人商量着。
忙活到寒露前,撒种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天空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
秋雨倒是来的是时候,种子吸饱了水分就能发芽了,大人们带着蓑衣和斗笠,也得把种植的收尾工作完成。
等雨一停,陈大舅就扛了锄头,给糯米稻田放水,只等太阳烘一烘,就准备割稻。
等稻田烘干的几天,一家子也没闲着,上山挖红薯去了。
先前种过荞麦,后栽红苕的那块地,是最先挖的。
何氏几人先前割红苕藤也是从这块地开始,已经割了大半了。
有些红苕个头大,都撑破了土垄,从地里冒出头来。
陈舅公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就开始扬起锄头开挖。
挖红薯也需要技巧的。
要是没掌握好技巧和力度,一锄头下去,很容易把红苕挖烂。
身上有口子红苕的红苕,总是最先烂掉的。
几个男人不是很熟练的用锄头轻轻地把土垄刨开,弯下腰去一提,一串串红苕就被连着根拔了出来,顺手扔到一堆。
几个孩子都围坐在地里,负责把红苕上的泥和根茎掰掉,把挖烂的红苕单独捡成一堆,陈氏说她有大用处。
红苕的味道,孩子们都很喜欢,干起活来,很是仔细,高高兴兴地把完好无缺的红苕放进背篼里。
林夏至还带两个竹筒,要是发现地里有蛐蟮,就眼疾手快地抓住,装进竹筒里,好带回家喂鸡鸭吃。
毛毛也被放了出来,肆意地在地里刨坑,这回陈氏没骂它。
陈念就跟在毛毛身后,毛毛刨了坑,露出红苕的地方,陈念就蹲下身去拔。
嘿哟嘿哟地拔不动,倒是扯断了红苕根茎,摔了个结实的屁股墩儿,倒也没哭,估计是有些懵了。
卫氏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骂人,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皮猴和泥猴儿,当爹娘的嫩好怎么办?老老实实洗衣服呗。
背篓里装满了红苕,何氏几人就轮流背回家去。
红苕比较沉,大的估计也有三四斤一个,几个女人们背着背篓,倒不觉得沉,快步往家走,把红苕倒进前厅的西梢间,又疾步往地里来。
大半块地,一上午就挖完了。
陈大舅顺带割了两背篓的红苕藤回去,最近这段时间到不用几个孩子去割野草了。
红苕藤背回去,倒进原先他们搭的棚屋里搭着,天气不热,倒是不担心红苕藤腐烂。
牲畜们吃的好,都长了一大截。别说是牲畜了,这大半年来,从小的到老的,似乎都养出了些肉来,精神气看着比逃荒那时候好太多。
一大家子特别珍惜这种安定的生活,一大家子在一起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