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就这么大,谁家有争吵,一会儿就听出来了,吴氏虽然听的不是很清楚,但父子两一定动手了,白氏和许灵桃快她一步过去。
赵大郎没事,但屋里一片狼藉,许灵桃快步跑到他身边,声音有点紧张,“没事吧?”
父子有争吵,动手的一定是老子,白氏也把赵大郎拉出门,嘴里不断宽慰,“一家人有啥事不能坐下好好说,别置气。”
吴氏则拉着赵老大问,“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吵起来了,大郎那样好性的人,你别犯糊涂。”
赵老头蹲在门口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旱烟,脸上的皱纹能夹死蚊子。
家里才消停多久!
晚上就没过多追问,等第二天起来,吴氏才盘问出父子之间的这出官司,怕他气着,赵大郎还含糊了一些话儿。
“大郎,你跟奶奶说,你是咋想的?”
吴氏已经憋了一口气了,家里事总是牵扯多,不看僧面看佛面,张氏的事,得顾忌到大房几个孩子,他们是为人子女的,一边是生母,一边是家里,左右为难。
赵大郎如今已经为人父了,小时候的一些遗憾对于如今他来说也只是过去,他有妻子,马上还有儿女,心里记挂的东西多,想的就长远。
血缘是一辈子都斩不断的,张氏不管嫁到谁家,她哭上门来,赵大郎总得给口饭吃,不然在外人看来就是这几个儿女狠心,与其这么磕绊任人拿捏,不如早说清楚为好,“都有家了,就该各过各的日子。”
吴氏烦闷的情绪散了一些,她想了一整晚,这事得提早说开,没喊赵大郎几个,叫上许氏扶着手,就去张家湾了。
张母对着赵家人没有好脸色,但张家两个儿媳招待客人还算周到,放下手里的事请婶子进屋喝茶。
许氏对着张母翻了个白眼,“用不上,你们家门槛子高,别绊了我婆婆。”
张母端着簸箕对着院门冷声说,“咋了,这是你们娘老子?这么眼巴巴的凑上去。”
张家两个儿媳又臊又恨,没得这么不讲礼的人家,礼数不到就算了,嘴巴也得讲两句好听的,这要让村里人知道了,又有的笑。
吴氏倒也和善,“没亲没故的,就不进屋了,我就站在门口说。”
张家都不知道他们家卖什么关子,两家去年就已经断干净了,赵大郎都没来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