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桁亲自去长安宫请冉嫮,冉嫮没有多问,只是立即跟着元桁起驾去了延极宫,路上才听元桁说了一嘴。
冉嫮颔首,皇后现在有快四个月的身孕了,本来牢牢握在手中的宫权也因为要养胎放了出来。可知她其实这一胎怀的辛苦。现在又要为了太子费这一场心神的,可真是不容易啊。
延极宫里,午膳备好了。只是皇帝等着冉嫮,看见人在觅霜搀扶下,走过了积雪长廊,才稍稍松了松眉头。
他亲自接过冉嫮的手,将人搀着走到室内来。
“手有些凉,你的手暖呢?”皇帝轻声道,看着冉嫮有些冻红的指尖,他等人站定,也没有松手。
“元总管说,皇上备了臣妾爱吃的菜,哪里来得及找手暖,急着就来了。”冉嫮说着俏皮话,手指尖在皇帝手心里动了动,笑眯眯的模样是一贯她的态度。
皇帝拉着她坐下,元桁带着人布菜,皇帝先看着她喝了一小盅热汤,一张脸透出了几分暖呼呼的粉来,这才感觉自己有了些胃口。
冉嫮吃东西一向很认真,她嘴刁,能得她一句不错,那皇帝都要赏做菜的师傅。冉嫮喝了热汤,身子暖和了,也有了精神,亲手给皇帝布菜。
“这个鸡丝倒是不错,皇上尝尝。”
天气冷,冉嫮就爱吃些重口的菜,这鸡丝原本是用高汤吊了浸润了清淡的口味。经过冉嫮指点改良之后,便成了带着红油辣味的菜式,冬日里倒是提胃口。
皇帝尝了几口菜倒真有些饿了,吃了大半碗粳米饭,又喝了冉嫮亲手盛的半碗汤,才算是吃了了这顿午膳。
冉嫮看他吃得不错,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元桁说皇上早起没用几口,上了朝来就处理太子这事,到这会儿才用了些东西。
等撤了桌上的东西,冉嫮牵着皇帝的手,往外殿长廊走去,“咱们去走走,刚吃了许多,消消食。”
皇帝接过觅霜怀中的冉嫮的披风,亲手给她系上带子,扣上了兜帽才牵着人的手一起出门。
“外头冷,你冬日里爱生病的,自己要注意些。”
冉嫮抬头看他,“皇上今儿特别啰嗦。”她毫不在意的,像是顺嘴说的,“今天是话还没说够呢?臣妾早上来的时候就听见了您在跟太子生气,把我都吓回了长安宫。”
皇帝像是气过了,或者也是不愿意对着冉嫮发脾气,这会儿倒是很平静了,伸手弹弹冉嫮的兜帽,“就你牙尖嘴利的敢这么气朕。还把你吓跑了,这满宫里,谁能吓着朕的琛妃娘娘?”
“您呀。”冉嫮晃晃两人交握的手,“不如跟臣妾说说,早上生的什么气啊?再过几日就到了年节了,这会儿子有再大的气,不如过完年了再教导太子不迟。”
“已经迟了。”皇帝叹息,将早上的事情说了一遍。现在说起来,内心已经没有那么多情绪了。
太子身上有着周家的血脉,若是......
冉嫮挑眉,“太子殿下竟然会对阿昱有着这样的情绪呢?还阿昱这样的儿子...您才比我跟阿昱大多少啊?”
皇帝总是会被冉嫮奇奇怪怪的关注点逗笑,“大多少?左不过几年差距。”
冉嫮顿住脚步,仰头仔细看看皇帝,“皇上俊美无俦,就算做了父亲也是好看的。那臣妾就放心了。”
她说着自己往前走,手却被皇帝拉住,只能停下来看皇帝。
“娇娇放心什么?”皇帝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