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侯府…来人了。”
陆凌舟一脸寒意,修长的五指攥着沾了盐水的长鞭,啪的一下打在犯人身上。
“那还愣着干嘛,把人请进来。”
“督主……”焱风拧巴着一张脸抬头,正要说明情况,却听见鞭声连绵不断,他说什么督主都听不见。
焱风退出去,将人请进牢房。
外头是普通的农家小院,里面居然改成了机关重重的牢房?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青石板上红一块黑一块,也不知道是不是干涸的血迹。
南栀连忙敛起裙摆,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陆……”
却见陆凌舟手执长鞭,一下又一下抽打在一个血人身上。
滚烫的血液甚至飞溅到了南栀脸上。
“啊!”
南栀连忙后退几步,唯恐血溅在她价值不菲的绫罗衣裳上。
听到女子的声音,陆凌舟回头一看,发现来人竟是南栀不由眉头一紧。
“怎么是你……”他忽地想起焱风刚才的怪模怪样。
连焱风都被朔风带坏了。
“不是陆大人让我进来的?这是…在审讯?”
陆凌舟余光瞥了眼那血肉模糊,不动声色地挪动步子挡在南栀面前,不让她看见。
“你一个女子怎么能看这种血腥场面,还不赶紧出去。”
不是他让焱风叫她进来的吗?
南栀撇了撇嘴,拎起自己的裙摆,踩在没有血污的青石板上小心走了出去。
陆凌舟扫了眼血色中依稀还能辨出的人形,嘴真硬。
“把人带下去,别让他死。”
陆凌舟脱下身上沾满血污的旧衣,换上了焱风递过来的新外袍。
他倚在门口,望着几步外站在树下的南栀。
那是一株年份已久的紫薇,本已经过了花期正在结果。可南栀头顶,恰好还有一簇未开败的紫薇花。
粉白的颜色,无端给这座小院增添了几分生气。
南栀抬手,轻触紫薇花下垂的尾端,冷声道:“门前种株紫薇花,家中富贵又荣华。”
呵,真可笑。
季驸马倚仗着庆阳公主才有了权力、地位,可现在他却向另一个女人许下荣华富贵。
这算什么?
一吃软饭的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南栀瞪着头顶那簇粉白的紫薇花,目露凶光。
“我让人去侯府请的是宋霖,怎么来的是你?”
南栀转过身注意到陆凌舟的凝视,立刻低下脑袋并道:“公爹被婆母在脸上挠了两爪子,没脸出来,就让我来了。”
柏氏气得差点没把宋霖的眼睛抓瞎,可惜她当时没在现场。
“哦?”
那他还真是小瞧了那位侯夫人。
“陆大人请公爹来,原是为了何事?”
“季舒朗的外室怀孕,他担心被庆阳发现只能冒着风险把人送走。宋霖他急着抓人,我就借他的手把那外室给抓了回来。”
“抓人?”
宋霖一不做生意二不担任官职,无缘无故他抓什么人?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