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想起陆凌舟给她的七千两。
原来那七千两不过是个彩头,借刀杀人才是主菜。
这么说来,陆凌舟已经查到他要的东西了?
“陆大人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必义不容辞。”南栀说得真心实意。
她想明白了,日后即便能和宋照云和离,她不管是留在越城还是去望京都不容易。
倒不如抱紧陆凌舟这条大腿。
陆凌舟打量了她几眼,“少夫人自有你该对付的敌人,这季舒朗还是交给我吧。”
他可听说,侯府这几日可发生了不少事情。
南栀错失表忠心的机会,有些可惜。
风刮过带起紫薇树枝桠相互摩挲的窸窣声,忽听见屋顶上的瓦片一响。
朔风从屋顶上一跃而下,“督主,少夫人。”
南栀听着两声并在一起的称呼,莫名觉得有些怪异。
“督主,底下的人传来消息说喜鹊突然出现在公主府。”
喜鹊?
她怎么会在公主府?
南栀当即看向陆凌舟。
“看清楚了?”陆凌舟抬眸问道。
“我也觉得他们可能看走眼了,便亲自去了一趟。督主你猜怎么着?”朔风拧着眉抿着嘴,模样颇似说书先生。
陆凌舟无声地盯看着朔风。
朔风不知死活地就是不开口,最后还是南栀捧场地问了句“怎么了”。
“公主府里那个喜鹊还真长得八九不离十。”朔风说完还啧啧两声,“不过那姑娘换衣服的时候我瞧过了,肩上没痣,她是个假的。”
那么多人都在找喜鹊,为何那假喜鹊偏偏进了公主府。
“庆阳她…又要做什么?”
“难不成公主担心驸马被人苛责,特意找来个假的,承认银两确实是被贼人失窃?”南栀猜测。
借着庆阳公主的势力,季家前几年几乎垄断了江南道的水路漕运。其后,各州各大商行便上门恳求入伙。
简而言之,被偷走的那八万两不只是季家的钱。
“庆阳向来不喜拐弯抹角。她要是想帮季舒朗,会直接拿自己的私产给他补上。”陆凌舟道。
那公主此举所为何?
“公主会不会,是想借刀杀人?”
朔风一本正经地开始分析,“督主,听说女子的直觉都是很灵验的。说不定公主早就发现季驸马在外头养了外室,可她若是直接打杀了外室,肯定会和驸马生了嫌隙。”
“她见喜鹊迟迟没有出现,便让人假扮。到时候再让假喜鹊指认琉璃就是幕后真凶,这不顺理成章就能杀了她。”
陆凌舟盯看着朔风,反问:“你还记得,琉璃为什么被关押起来?”
琉璃当时被带进雅间时,身上带着凶器。
刺杀皇室中人,便是当场砍头也不为过。
朔风原本骄傲的脸当即耷拉了下来。
“朔风小大人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见他气馁,南栀忙安慰了一声。
朔风便又恢复了精气神。
外头又有人走进来,半跪在陆凌舟面前说道:“督主,公主府来人说是找到了喜鹊,请督主立刻过去。”
那人抬头看向南栀,“听说公主府还派人,去了安远侯府请少夫人。”
请他们两个?
陆凌舟起身往外迈开几步,回眸发现南栀仍站在原地。
“走吧,去看看她到底弄的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