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嘴巴子忽地抽在刘德柱脸上,将其抽得一个趔趄,一屁股跌坐在地,紧接着便是最后通牒。
“好!”
“王兄真我辈楷模!”
“没错,叫里面能话事的给天下读书人一个交代!”
四周读书人被这威武霸气的做派震撼,纷纷叫好附和。
刘德柱跌坐在地,左手捂着脸颊,也是又惊又怒,打狗还要看主人,皇犬只有皇权可以处置,这些人竟敢羞辱他?
再是惊怒羞愤,刘德柱也不敢发作,只能忍了又忍,默默地在小太监搀扶下站起身。
“你这狗奴才是聋了么?”
“速速去告诉你家主子,我辈读书人今日必须要一个交代!”
人一旦上了头,就容易做些不理智的事,尤其是群体性失控时。
面对群情汹汹的读书人催促,刘德柱也是有些麻爪,但主子只叫他安抚劝退,现在跑回去也不过是给主子难堪罢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主子未来会点哪个做中常侍还没有定论呢,几位小黄门暗中较劲得厉害。这一场若能顶住,便算是没白受罪。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敢在洛都尤其是皇宫门前纵马的,必是奉了上命的禁卫或潜龙卫。
听动静是东边内阁方向来的,当是明相做出决断了吧?
刘德柱振作精神,甩开小太监搀扶,主动迎向来人。
“荆舍人,老奴刘德柱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但有吩咐,老奴一定照办!”
荆无病熟练地纵身下马,牵着马缰冲刘德柱拱手还礼,道了句:“有劳刘公公叫他们安静则个。”
刘德柱毫不迟疑,转身冲着值守朱雀宫门的校尉递了个眼色,校尉早就听到二人对话,立刻一抬右手,一队五十名禁卫立刻齐齐将手中长戈重重砸击在地面上。
叮叮叮!
金石交击声微微刺耳,肃杀之气勃然而发。
群情汹涌仿佛被一盆冷水浇头,戛然而止,惊疑不定地齐齐望过来。
正羞恼间,却听荆无病面无表情地大声道:
“按照朝廷法度,在野平民上书言事,十人联名报县长,百人联名报郡守,千人联名报内阁,万人联署方能直达天听。
明相念在尔等一片赤诚,果真有事报与朝廷,特许尔等联名上书内阁,写清楚诉求及合理依据,具实逐一写明联名之人籍贯姓名!
若要求见储君,要么万人联名,要么去请夫子们来!
再敢无理寻衅滋事,朝廷将依照法度从严处置,绝不姑息!”
此言一出,三百多读书人愣了一下,旋即反应各异,稍稍清醒些的,已经心生退意,但也有人勃然大怒,破口大骂:
“竖子,你是个什么狗东西,竟敢威胁我辈读书人?”
荆无病大声宣布完,便负手立在原地,一脸戏谑地审视着这群比坊间泼妇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所谓读书人。
对于不能好好说话的,明相从不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