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夫人,这个女人昨夜被押进牢里等待发落的时候一直寻死觅活的,属下看了一夜,但还是让她受了点伤。”
狱卒也是实在的委屈,他一个大男人,对男囚犯自然是该动手就动手,该上脚就上脚,可偏偏这个人是个女的,还一副娇弱的模样,万一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了。
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他还没娶媳妇呢。
修彩本来已经视死如归,若不是在牢狱里有人看着她,怕是早就撞墙死了。
“你还见我做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熊大是我一个人杀的,你们要结案,杀了我就行了!”
看着修彩这一副蓬头垢面的模
样,温锦娘丝毫无法将眼前这个人和前几日在山上风光无限的山寨夫人相提并论,也可想而知这一夜定然是没少给这两个狱卒找麻烦,“麻烦二位了,多给二位开半个月的月钱以示嘉奖。”
“多谢夫人。”
“除了狱卒,其他人先下去吧。”
温锦娘可不希望厅堂里聚集太多的人在这里听话,万一这件事真的就是她的猜测却被有心之人利用就不好了。
“修彩,我来找你,必定是我手里有了证据,你如实招来,或许我还可以向县令给你求个情,若是你依旧不肯自己说出来,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修彩将口里混着血水的唾液一口啐了出来,“我呸,你能有什么证据,你们就是想抓熊二,说这么多好看的话还见我做什么,要杀要剐给那个腌臜土匪偿命,随你们便,别脏了熊二的求学路。”
梁运不慌不忙的坐在了正堂上,十分信任自己的夫人有十足的把握逼她开口,“见你,自然是因为你说的话不正确,还有很多事你没有说出来,这一次,我希望你老老实实的说清楚。”
“修彩,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你所有的包庇,都会使熊二日后的考学受到影响,你若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我或许可以让县令帮忙,给熊二一个考取功名的机会。”
修彩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硬着骨气,“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想想,更何况你也是秀才的女儿,你该明白,无论是参加乡试、会试还是殿试,都需要调查清楚身世。英雄不问出处,穷苦人家的学子都有进京赶考的机会,但是山上土匪的亲弟弟,你觉得有可能吗?”
狱卒很有眼力见的给温锦娘挪来了一个太师椅,温锦娘坐下后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看着修彩陷入沉思的模样继续开口,“先不说考官会不会批阅他的卷子,就算批阅了,他日呈给陛下亲自看,你觉得他是土匪弟弟的事情瞒得住吗?”
“你少在这里诓骗我,我不会信你的。”
“信不信我由你,今年的秋闱,很快就要到了,你该明白熊二读书这么多年,等的就是那一天,还是说……”温锦娘笑了笑,“你该不会以为,熊大被你杀了,熊二就不算是土匪的弟弟,可以正常参加秋闱科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