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的玄关处只有他们两人。
温锦娘好笑地望向他,本以为那句“别介怀”只是例行问候,捻起躺在盒子里的一只耳饰,才懂这不过是他想送礼于自己的一句序言。
“沈大少爷可知,这一阵子京中严查官员间的往来,都已经寻常不送贵重礼物了?”温锦娘挑开自己耳根边的碎发,拇指食指寻找着耳洞的位置
,一边将其戴起,一边和他搭话。
“我起那些阵子去江南游学,刚归京不太清楚现在的京城规矩了,礼物只是略表我对您和县令大人对我妹妹的关怀,无意冒犯还请县令夫人见谅。”
温锦娘很自然地着配合沈长清=交流,沈长清站在温锦娘面前细看温锦娘白润的耳垂,影响他观感的发丝被他的指尖一挑到耳后去。
但逢定远侯府中四下无人时,他总是能逮到机会与温锦娘交谈,没有半点粉饰和虚假,他用满是欣赏的眼神看着温锦娘,为温锦娘捋开发丝的手指停留在温锦娘的耳根上不动分毫,旋即缓缓顺着温锦娘的耳朵轮廓从后方下滑,绕着温锦娘的碎发触及后耳根,轻柔地划过一条弧线,回到温锦娘的耳垂。
他的指尖驻留,手指骨节曲起,托住已经挂在温锦娘耳垂上的耳饰,“很适合你。”
“谢谢。”温锦娘躲开,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单手一撩将半边长发顺到耳后,可停在右耳上的手不单没有因温锦娘的动作而离开,温热的食指和拇指摁揉几下温锦娘的耳垂和一颗细小的珍珠。
“沈大少爷我记得,刚才
沈老夫人说您今天傍晚有事。”
“不急,现在刚过正午。”
“回去准备应该需要花费不短的时间。”
沈长清挑眉,瞧温锦娘蹙眉僵硬地杵在他面前的厌恶之色,只是尴尬地眨了好几下眼睛,脸颊泛起淡淡的绯色,比胭脂更清雅的色泽,柔柔地攀上温锦娘的面容,“县令夫人真不经逗。”
“我已有丈夫女儿,还请沈大少爷注意言辞。”温锦娘的指尖穿梭过自己的长发,用力扯开发尾缠绕的结,随后离开。
……
然而并没有给温锦娘太多的时间去了解定远侯府的其他儿女时,梁运就莫名其妙的收到了圣旨,皇上竟然派他出了一趟远差处理案子。
一大清早,温锦娘和梁运在码头送行,灰烟和尘埃徐徐而升,天气爽凉,薄云如绸缎一丝一丝浮于天上,是一个出行的好时候。
温锦娘下马车赶忙将一个布篮子塞到他的手上,梁运拉开黛蓝色的缎带,里面装有几袋茶叶和一条崭新的腰带。
“进京之前,从家中院子里摘来制成的花茶。”温锦娘解释道,双手藏在背后,十指紧张得交错在一起。
“谢谢夫人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