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安知道自己这个堂妹是个不会令人摆布的,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她的想法,“但你有得知前因后果的权利,而我也有保护你的权力,如果你出事了,你认为是定远侯府会伤心,还是我这个李家唯一留下的人伤心?”
说起来也是个笑话,他因为和家里人意见不和,远走他乡考取功名利禄,却没想到到头来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如果不是梁运告诉他,他还不知道自己唯一的堂妹和姑母就是被这定远侯府欺负了去,想当初平日里,他还和几个朋友笑话过这定远侯在外面沾花惹草,却没想到是自己的亲人遭到了定远侯的黑手。
李成安前去厨房替沈雯雯煮了一盏茶,许久后花香充斥整个大厅,那气味沈雯雯再熟悉不过,就是一年前前沈雯雯送给他的花茶。
沈雯雯浅尝了一口,香气扑鼻,可惜味道着实不尽如人意。
“那你告泝我,我生母的遗物,被你放在了哪里。”沈雯雯不想同他墨迹下去,直接切入正题。
“我藏起来了。”李成安回答得干脆。
“是让你保管的?"
“确切的说,我姑母曾经跟我说过,若是
她被定远侯府弄死,这些东西不能让你看见,都是姑母送给我的。”
送的?
五套完整的彩瓷器,是太祖母唯一留下来的遗物,也是李家家中最名贵的古物,沈雯雯知定远侯府近年来因为钱财和地位而不惜淌黑水,可唯独置于江州老家书房高架最里展的五套瓷器,是李姨娘最后的念想和牵绊,无论估价多少,定远侯都说是无价之宝。
而如今自己母亲竟然舍得将其倾数送出,到底事出何因?
“去年深秋,我与姑母意外碰见了,而不久以前在江州一个官宦人家的宴会上也安排在一起,我当吋就是看中姑母那古物,奈何学术不精,在鉴物方面走了不少弯路,有幸得了姑母指点,故而相识察觉我就是当年那个李家离开的儿子,于是和我谈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姑母说,如若我愿意将你带走并安顿下来,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做到有求必应,那么五套古瓷便拱手相赠与我。”
沈雯雯闻言,手不免地一颤。几滴茶水溅出杯面,几次深呼吸终归无法平复内心震颤,“的确是很诱人的买卖啊。”
沈雯雯揭开茶盖抹
去水面上的茶叶,垂下眼帘试图客观地评价李姨娘这些年来敲定的唯一的亏本生意,“但你告诉我了这些,约等于放弃了这单利益巨大的交易。”
既然横竖沈雯雯都拿不回来这五套瓷器,鱼死网破或者直言拒绝,或许在当下,会是最优决定,“不会觉得可惜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比起留下价值不菲的古物,我身为你堂哥,唯一的亲人,获得你的原谅和认可,于我而言或许更为重要。”李成安笑了笑,似乎真的无所谓这些事情。
沈雯雯闻言,被沈雯雯揭开的茶盖一瞬间失手滑落,厚重的茶盖跌落在桌面上划着圆圈,清脆的瓷器碰撞声频率不断增加,最后被沈雯雯一手盖在桌面上,噪音刹那之间被沈雯雯制止,心脏砰砰直跳,只怕错听刚才他突兀地道出的意义非常的话语,更怕会错意。
“刚才的话,你可以理解为我……心悦与你,无关任何遗物。”李成安见沈雯雯六神无主的模样,笑着回答。
“这么说,我可以拒绝。”气还没有完全消的沈雯雯偏头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