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元祁衍疲累地闭上眼睛,身体倒在椅子靠背上,“如今朝中大多数人都是拓拔皇室前朝的,素质参差不齐。我没有办法,只要他们没有反叛之心,且能力尚可,我暂时不会动他们的。”
苏语嫣拧紧眉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其实,她非常不赞同元祁
衍这种做法,她认为,这种朝廷蛀虫就应该除之而后快!
是以,她闷闷地坐在一边,既不说话也不离去,气氛一点点变得沉闷起来。
就在这时,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面前。
苏语嫣冷不丁吓了一大跳,惊诧地瞪大眼睛!这……这人走路都没声音的?
墨拱手跪地,道:“根据属下所探得的消息,元旌泽软禁了苏征,且夺走苏征手里全部兵权!”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下意识地观察着苏语嫣的神色,见后者没有太大的过激反应,这才继续说道:“元歌韵一个月前与元旌泽兄妹反目,而后不久,公主府便人去楼空,连苏夜也不知所踪。”
“啪”,狼毫滚落在地,元祁衍头疼地揉着眉心:“出兵大宣一事暂缓,你赶紧派人寻找苏夜去向!”
末了,他又转头看向苏语嫣:“对于此事,你怎么看?”
他再怎么着急也没用的,这始终是苏语嫣的亲人,得由她来做决断。
“我爹一定不能有分毫损失!我兄长也一定要找回来!对了……”她不知突然想起什么,眼里乍现精光,“墨,你们找我哥的时候,记得去寒山看看!”
墨愣了一下,旋即领命离去
。
苏语嫣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只是焦急地握住元祁衍的手,激动地说道:“我兄长曾在寒山拜师学艺!既然他离开了,一定会去师门的!”
元祁衍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你别着急,一切都会没事的……”
门外,月朗星疏,一道颀长的人影讷然地杵在树荫下。
他浑身上下,从头到脚,全被黑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瞧不出喜怒哀乐。
半晌后,月华散去,乌云遮天,他抬手摘掉脸上的面具。
“扑通”一声,面具便沉入清澈的湖中,露出一张惊世骇俗的极度妖艳的脸庞。
只可惜这层层宫墙中,无人再识得他,否则的话,谁会不认识南齐大名鼎鼎的姜墨呢?
墨只是他的代号,他没有姓,他只是一个守护玉阁阁主的墨。
可今天……他摘掉面具,却想做一回真正的自己。
湖面波光粼粼,映入他眼中,仿佛盛满万千星河,某些埋藏已久的记忆,在这一刹那间苏醒。
他年幼时,便被玉阁上一任的墨捡去,收为弟子,东奔西走修炼。
他七岁时,曾与师傅到过寒山。那时,师傅捏着他红润的脸蛋,笑道:“寒山掌门是为师的老友,咱们去蹭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