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儿倒是咯咯的笑起来,还伸手要往小虎身上扑。
两个养性居的仆妇则是转身就要跑,小虎作势要追,更是将她们吓了个够呛。场面一时之间乱成了一团。
“好了,”蔺子桑忍着酸软的腰身,从主屋里头走出来。司元站在她的身后,一手扶住她的腰肢,“小虎,过来。”
小虎闻声回头,面上十分委屈,不过方才还凶狠的嗷嗷叫,这会儿却是嗷呜嗷呜的像是一只小奶猫,撒起娇来毫不手软。
待两个仆妇回到养性居里头,老祖宗还念着安哥儿与康哥儿呢。
“唉,两个小肉团子便已经这般可人儿,要是再长大些,不知要成个多讨人欢心的模样呢,”老祖宗认真的对顾焱欢道,“惟哥儿长得也好,可到底还不不够,他们两个如同玉人一般呢!”
顾焱欢虽然心里也认安哥儿与康哥儿长得比自家儿子好看,可这话也没有这么当面说出来的不是?不过这会
儿她的脾气已经改了不老少,就算是心里不平,也慢慢的懂得了遮掩情绪。
“安哥儿与康哥儿的母亲到底是绝美的,整个京都城里都挑不出第二个,大表哥更也不是俗人,他们两个生出来的孩子,有几个能比得过呢?”
“也是,”老祖宗跟着点了点头,越想越觉得满意,“两个孩子的母亲的确是长得极好的。”
天边的夜幕如同墨色漆黑,紧紧地贴着这京都城压下来。在一片山雨欲来之中,将军府已经算是格外的安宁。在众人深沉的睡梦之中,谁也想不到一场阴谋的序幕正在缓缓拉开。
太后这些天心里觉着颇为不安稳,往常长福隔三差五的便要过来,如今却已经连着有一阵子没有现身。她差人去问了,却得到长福的手信,只说自己安好,不过孩子这些天闹了些毛病,得在家里修养着。
因着这一封手信,太后更觉着古怪。从前向来是个没心没肺的,怎么这会儿就猛地成了个称职的母亲?
这两天听闻朝堂之上也颇为不安稳,皇儿已经许久未曾安眠。为的不再是司元,却是另一位曾经他们母子都格外依仗的重臣,王启正。
“这么一个活人,在这宫里忽然不见了,你们一个个都不知道?当朕是傻子,还是疯子?”皇帝站在广郁宫中,狠狠地将一把椅子踢倒在地上,“还不快给我去找,便是掘地三尺,今天也要将人给我找回来!”
怜妃不见了,一起不见了的还有皇帝才从司元手里收回来,未曾捂热了的兵符。
清晨的光影中,背着光靠过来的身形蔺子桑看得并不真切。
她半闭着眼睛,睡意朦胧,“怎么了?”
司元伸手轻轻的拨弄开她
垂落在脸侧的碎发,又低头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一下,道,“一会儿兴许会有些动静,我让奶娘将两个孩子抱过来,你陪着他们在里屋用早膳。”
蔺子桑睁开了眼睛,她握住司元的手,“你今天要出去吗?”
“不出去,”像是为了宽抚蔺子桑,司元微微笑起来,“我只去外院,你放心。”
蔺子桑这才松了松自己的手,点了点头。
司元出去没一会儿,康哥儿与安哥儿果然被奶娘抱着进来了。两个孩子醒得早,这会儿已经精神气十足。小虎后脚跟着他们走进来,懒洋洋的甩着尾巴。
要单单从将军府的内院看,这是个比平常日子还闲适的早晨。然而外院,此时已经是剑拔弩张的氛围。
司元站在人前,瞧着皇帝身边的亲兵带着人马将将军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侍卫长看着司元沉稳的面色,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的眉头皱起又松开,然后还是抬手给司元拱了拱手,道,“大将军。”
“侍卫长今日一早如此阵仗,不知所为何事?”司元面不改色,不怒自威,那些个带着利器的侍卫们见了他都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既然来了,那自然还是要公事公办。侍卫长干咳一声,说明了来意,“怜妃娘娘无故失踪,有人说瞧见怜妃娘娘进了将军府,故而皇上派我来搜查一番,如果没有这档子事情,我们立刻就走。”
当然,后头半句他还没说出来。若是有这一档子事情,今天他们手上的兵器就要血刃将军府了。
司元的面色冷了下来,“是皇上把将军府当成了一个笑话,还是你们将将军府当成了一个笑话?”
侍卫长闻言面色一僵,连忙低头,“将军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