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神威不用打照面已经让我深深地震憾了,真的!
不远处已搭起一处帐篷,苏问昔就被“扶”到里面去用餐。外面的寒气袭人,却让她觉得无比亲切又想念。而她只能装模作样地作大家闺秀状地目不斜视地理所当然地走向那个“拘禁”她自由呼吸的小天地。
装模作样地坐好,饭菜端上来。人在旅途,苏问昔本来也没指望有什么丰盛菜肴,但饭菜确实超出她的期望值。可是几个侍女轮番夹菜把她当废物伺候的时候,她受不了了。
“众位姐姐,我自小独立,穿衣吃饭,身体力行,从未假手于人过。姐姐们一路对我照顾有加,我十分感激。只是未来大约相处日长,我们且随意些,不用如此拘泥礼节吧!”
葛针笑道:“我等姐妹是做惯这些的,皇上既安排了我们姐
妹伺候姑娘,自然尽心尽力,苏姑娘不必拘谨,习惯便好了。”
我拘谨个毛线!
苏问昔笑道:“相处之道,彼此迁就。姐姐们是皇上派过来不假,我却不敢拿姐姐们当下人一样看待。这一路过去,都是为皇上尽力,何来伺候一说?姐姐们拿我尽心相待,处处对我指点,我也不拿姐姐当外人,自是直言坦荡。姐姐们真拿我当自家人,还请就座,共同用餐!”
个小样儿的,一路被你们拿捏下去,我还能不能活着到西番了?山高皇帝远,想治我有本事自己飞过来!
摆平了四个皇派侍女,剩下的一路就舒服多了。整整一天,天黑的时候终于有人来接。
苏问昔一直坐在马车。前面有护卫大人,身边有杜鸣,最不济还有四个比她还“懂事”的侍女,反正她就坐在车里等报告进展就好。
想想她被劫的那天晚上,腰酸背疼地被巅得那个惨哪!你们早点递一纸和书不就完了吗?
过了一会儿,葛针掀车帘上了车,说道:“西番的贺希格大人过来接姑娘入番!前面还要走一段路程。”
苏问昔“嗯”了一声,心里有些奇怪,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说“西番王派贺希格大人在此恭迎姑娘入西番”吗?
不过却是没有问。一则外面有杜鸣,二则葛针也只是个侍女而已。
马车又起步向前,走了不知多长时间,苏问昔渐渐觉得有些困倦的时候,马车停下来,听见外面有人朗声说道:“西番佐领贺希格恭迎苏神医大人!”
苏问昔并不知道佐领是个什么职位,不过声音倒是有点熟,想着不是吧?这位佐领大人不知道记不记仇啊?
苏问昔看葛针坐着不动,她也不动。不一会儿,车帘掀开,豆蔻、紫风、平安出现在马车两侧。外面黑漆漆,有夜晚的
寒风吹过来,火把倒是照得一片通明。
葛针这时跪着身子替苏问昔整了整罩篱。
不是吧,这么黑的天还戴这玩意儿?
苏问昔在葛针的搀扶下起身,马车口豆蔻和紫风接着,踩着矮凳下了马车。
贺希格正是那日被苏问昔蒙住斗篷狂踢的年轻男子。苏问昔暗自庆幸幸好戴了罩篱,不管贺希格能不能看见自己,先掩耳盗铃一下也是必须的。
“神医大人长途劳累,请入毡帐休息!”贺希格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苏问昔掐了掐扶着自己手的紫风的手。
紫风立刻语气清脆地说道:“佐领大人一路护送,我家姑娘十分感谢。且容我家姑娘歇过今晚,养继精神好为贵番王诊治!”
贺希格立刻招手,两名旗装女子走上前来。
“神医大人但有所需,只管吩咐她二人!”
旗装女子立刻施礼:“乌尤、阿纳日恭请神医大人入毡帐休息!”
苏问昔正求之不得,心想,早点走这程序不完了吗?啰嗦这半天干什么呀?
将一众人留给护卫大人和杜鸣,由乌尤和阿纳日引着去了毡帐。
所去的毡帐比她以前旅游时住过的要豪华许多,非常暖和。
苏问昔迫不及待地将一头的负重抽去,外面的华衣脱去,一边跟那四个侍女说:“别说我,这一路压得我抬不起头来,再不让我放松一下,明天别说给人诊治,大约第一个要治的就是我自己!”
紫风抿着笑接着苏问昔的华衣,然后帮她卸头上的各种首饰。
叫乌尤的女孩子已经打了热水过来,请苏问昔洗脸。
苏问昔看了看乌尤,笑道:“西番的女子高挑健美,果不其然!”
乌尤说道:“奴婢常听说骊朝的女子秀美纤巧,看到神医大人和几位姐姐才知道所言非虚。”
苏问昔的四个侍女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