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并不是很清晰,像雪花噪点满布的黑白电视,仅仅一瞬就消失了。
但这已经是答案了。
“你对若晴任周家少主是否不满?”
周遂的第二个问题接踵而至。
没想到这个问题无视周若丞的掩饰,直接撩开了客气的面纱。
周若坤和周远德两父子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又往后退了两步,离周若丞更远一点。
“咳咳,我没有。”堵塞住声带的沉滞感消失,大量的新鲜空气蹿进周若丞的肺部,他有些不适地咳嗽起来。
“大爷爷,爷爷,你们相信我!”背后刺骨的冰霜还在,周若丞不敢掉以轻心,他孺慕地直视周临。
而周遂身上,他只匆匆扫过一眼,不敢直视。
“可是,你的心不是这么说的。”周遂双手放在膝头,视线越过周若丞,看着远处的投影。
投影的画面依旧像上个世纪的卡带在卡顿掉帧。
先是愤怒的周若丞挥落一地的纸质合同,地上文件的落款是周若晴。
再则是周若晴戴上周临给予的枫叶坠子,众人都纷纷鼓掌,而周若丞咬紧了腮帮子,桌子
最后是周若丞看着周若晴吃下一枚山楂小果后,满脸的春风得意和快藏匿不住的期待。
“你们相信我啊!这么多年抬头不见低头见,还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吗?”
周若丞对背后的投影丝毫不知,也没想着回头看一看。
他抬起手臂要去拉周若坤:“若坤,我在公司带你这么多年,对你帮助这么多,你帮我说说啊!”
周若坤没躲,他任由周若丞拉住自己,他转头凝视周若丞:“二哥,既然你问我了,我也就推心置腹地说一说。”
“你想说什么?”周若丞见周若坤神情不似作伪。
“前几年就不提了,去年奉城老城区重建项目。”
周若坤开始细数他记忆里对周若丞的诸多不认同。
“惹家巷有独居老人不愿意拆迁搬走,你雇人拉了老太太家的电闸,还停了她家的水,总半夜去敲老太太的门,骚扰了快一个月,老太太搬走了,你的项目成功了。”
“你提这个做什么?她搬走了,我们的项目才进行的下去。”周若丞觉得周若坤的同情心泛滥。
“但那老太太是退休老校长,本来就有慢性疾病,搬家两天后就去世了。”
周若坤深吸一口气,现在他是真的觉得和周若丞的三观差异太大了:
“银杉杯马拉松,你嫌当地天气太冷,剪完彩人就走了。”
“后面极端天气突降,我没有经验处理这种紧急情况。联系你无数次,你都是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后来你回我是在陪未婚妻,周若丞,原来在你眼里,这么多人的生命竟然比不上未婚妻的几滴泪。”
周若坤说到后面,也不顾自己的素质伸手猛推周若坤。
“我以前不懂事,还真以为周家的家业就像你一样,坐在办公室玩手机签签字就完事了,银杉杯一事后我才意识我肩膀上担着的东西有多么沉重。”
看着周若丞脸上那副“多大点事”的恶心嘴脸,周若坤忍了好几次才没当着二伯的面揍周若丞。
“我就认为若晴姐姐很厉害,比一些嘴上很行的人厉害太多了,我要向她学习。”
周若坤斜睨几眼轰周若丞,轻蔑嘲讽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