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金!鸣金!”他急急朝后面城楼里叫喊道。
“丁丁丁丁”急促的鸣金声从城墙上传下来。雷横本在大声叫阵,他不由停了下来,转身向城楼上望去,见得城上并无异样。
雷横大叫:“直娘贼,回去看看,为何鸣金收兵。”于是,守备营前队做后队,有序收缩回到城门口。雷横立在吊桥下,朝上大吼:“萧让兄弟,为何鸣金?”
萧让一面让城门队正放下吊桥,一面趴着垛口朝下振声呼叫着:“雷横哥哥,速速进城,小心有诈!速速进城!”轱辘声响起,吊桥缓慢放下。
“有诈个娘!”雷横瞪着大眼珠子,怒气冲冲吼道,“萧让,你个秀才,为何如此胆小怕事,畏手畏脚!黄巾有甚厉害的?俺守备营将士打了这么多场仗,有诈没诈自己没个知晓?”
萧让清隽白皙的面色顿时变得铁青,这这这,这雷横也太是粗鲁蛮横了。他强压着怒火,叫道:“黄巾若这么好打,他们又如何敢来寿张?”
雷横还是大吼:“你三番五次阻俺,莫不是怕俺立得大功,抢了你风头?这寿张兵事俺负责,不消你管!”他四下叫道:“儿郎们,咱就去赶了那伙黄巾贼,让大家看看咱的本事!”
“是!”守备营日日由雷横操练,哪不听雷横的命令,俱大声齐应起来。
一个军侯轻轻的说了声:“将军,或者我等先进城?”
雷横大眼一瞪,骂道:“要进你进,俺去赶了那伙黄巾!”他转过马头,策马向前纵去。众将士俱转身跟了上去,那军侯轻轻叹了口气,也紧紧跟上。
萧让脸色铁青,愤愤地一掌拍向城垛,低声骂道:“势利蛮子”。
凌振也是面色凝重,他停滞了一会,朝萧让说道:“哥哥,事不宜迟,我等做得补救罢。”
“城池由我火器爆破营负责,哥哥,你速去组织民众帮忙守城,还有,速去通知梁山。”
“对,对,通知梁山前来支援。”萧让转身大声叫道,“走探声息的兄弟在哪里,在哪里?”
一军汉躬身朝萧让行礼,叫道:“萧主簿,走探声息营第二曲第三伍伍长大海在此,请主簿吩咐。”
“快,快去梁山,说与杨志哥哥知晓,黄巾来攻寿张,速来救援。还有,也去范县通知。”萧让急急安排。
“是,小人马上就去。”伍长匆匆下城。
萧让也紧跟着下城,他边走边叫:“凌振兄弟,这城暂时靠你守着啦。我去召集民众。还有,还有拉上吊桥,拉上吊桥。”
雷横携带着大胜一局的士气和满肚子给萧让看看的怨气回到了战场。
一箭之外的黄巾贼众居然还未退去,在那里聒噪着,一群衣裳褴褛、刀具不全的贼子你推着我我推着你,居然不逃,不知在做什么。
“守备营的兄弟们,与我赶了他们,杀!”雷横哪里还有心情斗将,坐于战马上,高举着朴刀,厉声嘶吼起来。
“杀!”八百位守备营将士齐声高吼,排着整齐的队列一步一步向对面走去。
“射!”见得进入弓箭范围,一名军侯高声吼道。命令已下,阵中弓箭手仰天四十五度,弯弓搭箭,齐齐射了出去。霎时间,数百支箭弩如雨般落入了对面黄巾阵营,顿时对面惨叫痛哭声连连,数十个黄巾贼众倒下,阵营更是混乱不堪了。
“射!再射!”军侯有条不紊的下着命令,守备军将士一路走去,一路又射出了好几轮箭雨。直射的得对面哭爹喊娘,死伤一大片。对面也稀稀落落射回了几百只箭支,只可惜俱是被前面高举着的一曲团牌军挡下,守备军无甚损伤。
如此黄巾,伸头待宰罢了!
近了,近了。军阵最后面的雷横见得即将冲到对面,他虎吼一声:“冲!”吼罢,双腿一夹马肚,高举着朴刀冲了上去。
“冲!”守备营将士俱丢下弓弩,操持起长枪大刀就冲了上去,大呼之声,冲遏云霄。
就宛若一辆钢铁装甲冲进松软棉花一般,守备营将士狠狠的冲进了松散的黄巾贼群中,数百支长枪齐发,狠狠刺向对面黄巾贼子的身躯。“啊”黄巾贼众睁大着惶恐的眼睛,仓皇四逃,张大着吼叫的嘴巴,仰天而倒。
完全就是虎如羊群,雷横一马撞进黄巾贼堆里,手中的朴刀左右上下狂砍,分明就是死神收割的镰刀,每挥动一次,就会有一名黄巾贼子倒下。
狰狞的吼叫,带血的刀枪,悲惨的嚎叫,凄厉的哭叫,整个战场陷入了一场血腥的屠杀中,一股惨烈的气息笼罩湮没了所有。
“不!不!不!”突然,一个军侯凄厉的吼叫起来,叫声尖锐,刺破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