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陈康伯忙道:“不可。建王身为皇子,身份何等尊贵,怎可去镇江前线,万万不可!”
赵玮回道:“皇上都已经御驾亲征,我又何惧危险?身为皇室宗亲,当此危难之际,若不所有作为,不为皇上、朝廷分忧,怎能心安?我意已决,还请陈相和诸位大人不要阻拦,就让我代皇上先去前线探探路,了解最真实的军情战况,好让诸位大人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陈康伯本来还想阻止,毕竟皇子身份尊贵,但考虑到皇上选立皇子的深意,一旦出现巨大变故,就需要皇子抗局势,若他在行营,很多事就不好操持,如果到时候皇上心一软,要把皇子一起带走,那大宋天下真就没救了。与其让皇子跟在皇上身边倒真不如送他去镇江,刚好杨存中要领兵北上,他掌兵多年,保护皇子周全应当不会任何问题。
一念及此,陈康伯马上抬手,深施一礼:“建王有此尽孝尽忠之心,老臣佩服之至!建王请放心,老臣会说服皇上,让建王同去镇江!”
其他人一听这话,惊讶不已,片刻之后,纷纷向赵玮行礼。
“诸位大人不必如此,身为宗室,当此之时,略尽绵力而已。”赵玮赶紧回礼。
议事完毕,当天陈康伯就去面见赵构,当赵构说起赵玮请命代他亲自去镇江慰问军民之时,陈康伯明确表达了赞同的意思。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赵构,听了陈康伯的建议,最终下定决心,同意赵玮北上镇江。
隔天,传出诏命,任皇子赵玮为江淮巡慰使,先一步赶往镇江,慰问坚守镇江府的军民。
同一天,杨存中率领新军临行前,陈康伯代表朝廷,亲自赶来为将士壮行。
“郡王,大宋安危、建王安危就交给你了,如果战事不利,务必保证建王安全,切记!切记啊!”陈康伯语重心长的将赵玮托付。
杨存中抱拳回道:“陈相放心,就算我这条老命丢了,建王也绝不会有事!”
陈康伯道:“朝中无可用之将了,郡王也不能白白送命,如果事不可为,撤回来,我们再从长计议就是了。”
杨存中道:“但愿能守住镇江吧!走了,皇上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保重!”
陈康伯望着杨存中带着两万新军离开,北上镇江,他心里实在没底。
虽然他是朝中最坚定的主战派,但能不能守住长江,他真的没有多少信心,毕竟这次金人南下可是准备了好几年,为了南侵甚至就连国都都迁到离大宋更近的汴京。
但愿他们能守住镇江,不然金人三两日内就能来到临安城下,一旦江南丢失,任谁也无力回天,到那时大宋就真要亡了。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年过六十的陈康伯只能默默为北方的将士祈祷。
镇江,精武军营地,聚将议事。
“这几天对面敌军天天都在江里训练,能不能找个机会再打他们一次?”潘诚问道。
“那帮龟孙子,胆小如鼠,自从被我们打了一次,一再江里看到我们掉头就跑,再骂他们都不出来,根本就没法打,都不知道他们要憋到什么时候。”薛望笑骂道。
“从和州到瓜洲渡,连败两次,损失惨重,他们人再多又如何?不是我吹,在水里他们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出来一次打一次,打到他们不敢出来为止!还想训练?还想渡江?做梦去吧,不进江里喂鱼就不错了。”苏仲如今对敌军不屑一顾。
“瞎吹什么,你们以为赢了两场就天下无敌了?有本事你们打到对面去?”杨丛义当即训斥。这种赢了两场就自以为是,飘飘然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以后难免会吃大亏,敌人可不是傻瓜,不会第二次上当。
众人闭嘴,鸦雀无声。
“薛望,今天对面可有异动?”训斥完毕,杨丛义问起敌军详情,对面四十五万大军,千艘大船,威胁是实实在在的,敌军不退,他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