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老七夫妻俩还没到呢?”此刻的陶家大院里,早已是聚了不少来贺的客人,闹闹轰轰,喜庆非凡,陶一平身处于人群之中
,不时的抬头向门口张望一眼。
他是陶六平的兄弟,此刻也正帮着一起招呼客人,忙碌之余自然也会留意一下哪些客人到了,哪些客人还不曾到。
陶六理听到他这话,笑了笑并不怎么在意,开口道:“路途远,只怕是在路上耽搁了吧!”这个最小的兄弟,也是家中最出息的
,早年就考上了秀才功名,只是一直没再进一步,他们一家都住在县城里,平常也少有回村里的时候,几乎也就是逢年过节的
时候见一见,平时并不怎么来往,感情也是日渐稀松。
不过谁家娶媳,谁家嫁女,也都会去知会一声,大多时候也都会回来一趟,多数是住上一晚,便就告辞,兄弟间不常见面,对
方又是读书人的身份,彼此间早就说不到一块儿去,久而久之的,也就没什么话好说的了,且郑氏又是个不太瞧得起人的,以
城里人自居,对乡下一干亲戚都不怎么看得上眼。
家里养的孩子,也是高傲的性子,与这几兄弟的孩子们,那更玩不到一块儿了,虽然都是亲兄弟,其实也就只淡得剩下那点血
脉情份在。
“路是有些远,若是早些出发,那也早该到了!”陶一平嘀咕了一声,他是家中最的老大,也是一众兄弟中,对兄弟感情看得最
重的一个。
“他们只要有心,来早来晚也都是一样的,现在时辰尚早,离开席也还有一阵呢,不着急。”陶六平并不太在乎这个,仍旧一脸
乐呵呵的模样,香枝儿的大喜日子,没什么事能影响到他的心情。
“说得也是。”陶一平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眼神便又往门口看去,仍是不见动静,也就暂时歇了心思。
要说陶七平中了秀才,当年的陶家,那也是风光过一阵的,不过随着他多年来止步不前,而且人也远在县城,平常难得一见,
渐渐的村里也就只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人。
反倒是周承泽这个少年秀才,风头盖过以往那些秀才许多,且周承泽这人为人还算随和,与村里的孩子们也时常一块儿玩,并
无一般读书人的清高,比起以往的那些秀才,他更接地气,也更讨人喜欢些。
“哟,七平回来了啊,快快屋里坐!”来的客人多是村里人,陶七平他们还是认识的,见到人远到而来,自然热情招呼。
陶七平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他身后跟着郑氏,并同两个儿子一起,郑氏的脸色也是淡淡的,那两个儿子也早已是长大成人,
身着长衫,脸上带出些清高之态,看周边的一众村民,颇有些高高在上之感,这两个,也是读书人。
“七弟回来了啊,进屋里坐!”陶六平忙上前招呼一声,又唤了王氏过来。
“六哥,六嫂!”陶七平拱手见了礼,郑氏也跟着一并行了礼。
“一直没见到你们人影,我还担心来着,怕你们路上出什么事,回来就好了!”陶一平乐呵着上前说道。
“劳大哥担心了,路上都安稳着呢!”陶七平拱了下手,径直走到堂屋里,寻了个位置坐下来,随后便问起来:“听说香枝儿那个
女婿,也是个读书人,如今还有秀才功名在身?”
香枝儿定亲这事儿,并没有四处张扬,在村里这几家兄弟倒是都知情,陶七平并不太关心村里的事儿,便也就不得而知了,不
过请他回来吃喜酒时,少不得会过问几句,一来二往的,便也知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