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瑾,为什么!......”朱厚辉最是忍无可忍,率先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自从遇到何瑾,他的生活一下天翻地覆,所有不幸和倒霉接踵而至。而且还是越想挣扎改变,就越悲催的那种。
“害你?......”何瑾却一脸的迷糊,回道:“朱公子,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讲哟,我什么时候害你了?”
“是我让你来抢鼓山煤矿和滏阳河的吗?是我让你在铜雀台上羞辱人的吗?是我指使谋害世子的吗?”
开玩笑,当着孟文达的面,何瑾哪会承认自己是幕后黑手?
就算不当着孟文达的面,那也不行!
皇室宗亲,可是一个王朝家族的脸面。他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副千户,还是个虚衔,就敢去阴谋设计,不是嫌头太铁了吗?
所以,小小的问话三连击,就足够让朱厚辉这会儿咬牙切齿,气得脑门子都充血了。
“何瑾,你这卑贱的杂种,怎么就不肯安心地让孤踩死!”前途未卜的朱佑棌,却一下撕开了平日骄横的伪装,双目充血地向何瑾吼道。
何瑾面色仍旧不变,淡淡地言道:“那清流王为何就不能悬崖勒马,非要闹到今天这等悲惨的地步呢?”
朱佑棌当即便要反驳,可何瑾却又一伸手,阻止他道:“无非王爷觉得自己出身高贵,就该予取予夺、践踏他人。”
“事实上这些年来,王爷一直就是这样做的,也便认为世事本该如此。可王爷难道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公理正义,还有最起码的道德底线?就算他人出身卑微,也不是该任由权贵践踏鱼肉的!”
“简直荒谬!这高低贵贱,生而定之!”瞪着血红眼珠的朱佑棌,终于喊出了自己的世界观:“卑贱之人便如牛犬,自当受人驱使宰杀!如你这等狂悖之徒,才该千刀万剐!”
何瑾听着,才明白这对儿父子,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他了:就人家这扭曲的三观,你不给人家跪下唱征服,便该去死啊!
得亏自己抽空儿收拾他们了,否则留着这么个祸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给自己作妖呢。
“行行行,你是王爷,你说的都对。”
此时他已懒得同这么个失败者浪费唇舌,只是转身离去前,又嘿嘿一笑向孟文达言道:“孟镇抚,清流王的这个小报告,你可以打给陛下哟......”
“何瑾,你给我回来,回来啊!......”
看到何瑾转身离去,朱佑棌父子顿时疯癫起来,扯动着脚镣想要追赶:“你这个敢做不敢当的鼠辈,你,你就该死无全尸、死无葬身之地啊!”
可锦衣卫当即上前,死死地制住了这两人。
气得俩父子肝火简直要bàozhà,不禁悲愤仰天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这卑贱的小人,就不肯安心地去死!”
面对身后的咒骂,何瑾却是连头也不回:来这里特意制造个偶遇,就是为了装个逼嘛。
其实只要自己一露面,什么话都不用说,就够那俩奇葩父子就够心里添堵、火冒三丈了。现在自己还赏脸说了两句,他们应该很知足了好不!
真要被自己气死才甘心吗?我还不想因此惹一身骚呢。
活着,难道真不好吗?
......
六日后,孟文达拿着一封密奏,恭恭敬敬地要呈送给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却面色阴沉地一摆手,不耐烦言道:“直接说罢,朕实在懒得看。”
“回禀陛下,卑下一番审理后,断定清流王父子谋害世子一事基本属实。只不过,还有两处分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