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尚书,您看中小子什么了?”
何瑾一头雾水地问向马文升,可就在老人家笑眯眯地,准备道出他的过人之处时,何瑾又继续道:“您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马文升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气得跟张懋一样,一巴掌就拍在他肩膀,道:“小子,你敢消遣老夫?”
“不敢,不敢,小子是真心的......”
虽然被人利用,说明自己有利用的价值。可何瑾却不这样想,好不容易挣来了大笔钱财,正该是骄奢淫逸、享受生活的时候,哪还愿意为别人当牛做马?
“哼,小子,你骗过了这老丘八,甚至骗过了陛下和三位内阁大学士。可你却骗不过,老夫这等真正掌过兵的人!”
这话一出口,张懋就不乐意了:“老酸才,你什么意思?难道,他提议让太子殿下训练一支新军,除却跟陛下说的三条好处外,难道还有别的用意?”
“当然有!”
马文升又笑起来了,而且格外诡异,是微笑中带着冷笑的那种:“他此举一下结交了诸多勋贵,从此根基更深、人脉更广!”
“废话!”张懋登时就骂人了,道:“你以为老夫没看出来,陛下和三位大学士会看不出来?可问题是,这样对所有人都有好处,你不是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马文升这就鄙夷地看了张懋一眼,道:“哼,你心急个什么劲!”
“这只是他的第一层用意,真正的深意,在于他为何提出了练兵,而不是直接训练那些勋贵子弟!”
说到这里,马文升又转向何瑾,眼神儿里一下射出睿智的神采:“小子,倘若只是为了讨好那些勋贵,你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朱厚照闻言,一下也疑惑了:“对啊,为何不直接训练那些勋贵子弟呢?那样一来,还能省不少钱呢......”
何瑾闻言仍旧淡定,甚至还又娇羞地搓着衣角道:“马尚书,做什么事儿,总得遮掩一下嘛,太红果果的多没情调......”
“也就是说,你果然还另有深意?”张懋一下瞪起了眼睛。
“不错,他最根本的目的,就是在于练兵,而不是巴结什么狗屁勋贵!那些个没用的废物,他其实根本瞧不上眼,无非给你个老丘八面子而已。”
这一下,张懋却没有生气,反而震惊地看着何瑾:“小子,他说的是真的?”
“七、八成吧,”被马文升戳破伪装,何瑾只能叹了口气,但随后还是强调道:“不过练兵的同时,还能顺带帮叔父,又能讨好一大批勋贵,何乐而不为?”
“别废话,你知道老夫想听的不是这个!”这下,张懋才真正怒了,道:“老夫要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侄儿想做的,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训练出一支真正的精兵部队来,纵横沙场,一扫边患!”
说到这里,何瑾也有些没压住情绪,略带激动道:“叔父,你想过没有,宁夏那里咱不是没有边军,而是有着成国公带着的五万大军!”
“可结果呢,小王子和火筛诸部还不是来去自如,予杀予夺?更主要的,宁夏那里可是边关重镇,即便还没有用水泥筑城,可也是有防御城镇的。”
“侄儿不求成国公那些大军能战胜小王子,可他们难道连坚壁清野,守护住百姓都做不到?”说到这里,何瑾不由看向张懋,问道:“叔父,难道你就真心没想过,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为,为什么?”
张懋登时便傻眼了:小王子骁勇善战,鞑靼骑兵来去无踪,向来打得我们丢盔弃甲,这不是所有人的共识吗?
“还不是我大明重文轻武,武备松弛!最重要的是,那些纸上谈兵的朝廷文官们,总以为兵法就是计谋战略,根本不注重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