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组织有没有交代,这个特使,需不需要我直接接触?”徐晓蕾问道。
“没有交代,只是建议我们暗中帮助,尽可能不要直接接触,应该是上级组织为我们安全着想。”
“我们营川地下组织,情报第一,行动第二。
不过,要是有不得不出手的行动,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就像偷袭给养船和炸毁生化武器那样,我们也会竭尽全力。
只是,这个共产国际的特派员究竟可不可靠,我们还不清楚,还是尽可能不接触的好。包括你和老孙,也尽可能不要与他直接接触。如果特殊情况,需要联络的话,一定要提前向我汇报,我同意了,才能采取行动,知道了吗?”
“我懂了,小先生。还有一件事,目前东北抗联武装药品短缺,由于缺医少药,抗联伤员大多无法医治,很多同志由此牺牲。上级组织命令我们,设法弄一批西药送进山里,以解燃眉之急。”郑春芝说道。
“西药现在都是军管物资,想搞到太难了。耿直,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徐晓蕾向耿直问道。
“少量药品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对于部队来说,就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大量的西药只有海军和关东军医务室才有,我得想想办法。”
“好,药品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虽然你现在暂时离开了组织,没有了地下党员的身份,不过你还要以一名地下党员的标准要求自己,知道吗?”徐晓蕾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小先生。虽然我现在不是地下党员,但我一定会尽我全力完成上级组织交给我的任务。”
“那好,那就这么定了。郑特派员,还有没有别的事了?”徐晓蕾接着问道。
“没有了。”郑春芝答道。
“那我有件事跟你说一下。以后你离中村樱子远一点,尽可能不和她碰面,知道吗?”中村樱子说道。
“我,我知道了。”郑春芝应声道。
“知道就好。”
不多时,贵宾室有了声音,应该是樱子弄好了头发,从里面出来了。
耿直和徐晓蕾连忙走出房间,迎了上去。
徐晓蕾见中村樱子脸色有苍白,上前两步问道:“樱子,怎么?身体不舒服?”
“没事,可能是坐久了,有些头晕,躺一会儿就好了,咱们走吧。”中村樱子喃喃道。
……
离开红光理发店,回到营川樱墅。
中村樱子似乎没有什么胃口,简单吃两口饭,早早洗漱便回房间休息。
徐晓蕾见中村樱子似乎有心事,便没多在大厅逗留,一个人上了二楼,敲了敲中村樱子的房门。
“没关,进来吧。”房间里传来中村樱子的声音。
徐晓蕾推开门,见中村樱子身子倚在床头,心不在焉地翻着报纸。
徐晓蕾坐到床边,拉了拉中村樱子的胳膊,说道:“樱子,你有心事吧?”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我觉得以后咱们两个应该换换,你做情报处处长,我去做行长吧。”中村樱子放下报纸,说道。
“我这个人生来胆子就小,可干不了那个。我看你从理发室出来,脸色就不好,就知道你一定有心事。是不是军事机密?要不是的话,跟我说说。”徐晓蕾坐到中村樱子身旁,说道。
“没什么军事机密,是我个人的事。”
“个人的事?怎么,你跟耿直在一起,又遇到什么阻碍了?”
“不是的。耿直现在已经今非昔比,我和他在一起除了你以外,没人会拦着的。”
“我拦你们干什么啊。都在一起住这么长时间,过得好好的,没事闹什么幺蛾子。要不是和耿直的事,你还有什么私事啊?”徐晓蕾不解道。
“看你说的,像我除了耿直什么都没有似的。反正就咱们两个人,我就跟你说了吧。”
“那你说说,是什么事?我洗耳恭听。”
“刚才你们出去了我弄头发时候,问了孙掌柜一件事。”
“哦,什么事这么重要?都不想让我们知道。”徐晓蕾不解道。
“毕竟是家事,你们在身边,我怕不方便。我问孙掌柜,以前,他和我母亲做没做过男女之事。”
徐晓蕾心中一动,一时间她无法判断孙掌柜是如何回答的,不过,她能感受到,中村樱子有心事了。
“那,孙掌柜怎么说?”徐晓蕾问道。
“他倒是没隐瞒,说跟我母亲做过男女之事。”中村樱子身子往后靠靠说道。
“樱子,你也别怪你母亲。之前你不说过,孙掌柜和你母亲从小就在一起,男男女女处久了,男欢女爱的事也难免,我和耿直不就这样嘛。”徐晓蕾安慰道。
“看你说的,像我怪罪自己母亲似的。只要是两情相悦,不是勉强的,这事也没什么。只是,孙掌柜和我母亲发生关系是在我出生的前一年,孙掌柜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天是公历1914年11月11日。”说完,中村樱子不禁咬了咬嘴唇。
“樱子,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是公历1915年9月份出生的,比我小三个月,你是说……不能这么巧吧?”
“有件事我跟说,你可别告诉别人,连耿直都别提。”
“你放心吧,我这个人嘴严着呢,你说吧。”徐晓蕾点头道。
一江辽水向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