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人,老朽斗胆问一句,是为什么事?”
什么事你心里没点数?
贺长青不会说出来,他非常官方地道:“我也不清楚,巡抚大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陆先举笑呵呵道:“贺大人,可真是尽职尽责啊。”
“不敢,我是朝廷任命的知府,自然听朝廷的调遣。”
陆先举眼神一冷,好你个贺长青,说你是墙头草都抬举你了,真会两面三刀。
在云州兵的“护送”下,贺长青带着陆先举、陆濂,回到了州府衙门。
……
林远燃关上门,在楼下买了杯葡萄酒,然后去柜台结账。
林远燃把铜钱丢到柜台上,说道:“跟我去一趟州衙。”
“好。”
林远燃问:“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
“去当证人。”
林远燃愕然,虽然吧,事是这么个事,但你直接猜到的话,我很没面子的。
“你知道就好,待会儿到了堂上,你把你的遭遇如实说出来就好,那陆家,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嗯,我一直在期待这一天。”
胡俊跟老板道了别,换了件新的素色长袍,跟林远燃一路走向州衙。
……
上午十点,泰迁衙门开堂理事。
这次升堂,州衙并未提前放出消息,奈何泰迁城实在人多,开堂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外面就围满了人,想看看是怎么个事。
持续了大半个月的杏花春雨,也在此刻停下了,一缕和煦的阳光爬上枝头,驱散了杏花上的水渍。
随着衙役们手中的长棍在地板上不断拍打,段飞白穿了身官服,正襟危坐于主位之上。
旁边,是同样穿着知府官袍的贺长青,以及一身便服的林远燃。
本来,楚国那边是想给他发官服来着,可一时半会儿没有合适的,打算量身定做。
没想到没过几天,他就被外派出来,来不及拥有自己的官服。
泰迁衙门的突然开堂,引得闻讯而来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以前知府大人升堂理事,不是会提前张贴告示么?”
“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啊,今天升堂的不是贺知府,而是帝京来的钦差。”
“原来如此,那就不奇怪了,兴许是有急事吧。”
“你们快看!那不是陆家的老家主么?还有他大儿子,他们怎么站在堂下。”
“莫不是……朝廷要对世家出手了?”
外面的猜测与非议,传不到堂上众人的耳里。
段飞白一拍惊堂木,道:“陆老尚书,好久不见。”
陆先举脸色不好,耐着性子回复:“也不算久,段大人别来无恙。”
“只有陆家人上堂未免无趣,我这里还有人陪你们呢。”
段飞白微微一笑,从侧衙中,又有官差押出几个人。
这几个人陆先举认识,都是云州当地的世家大族,吴灏、朱锦云等人赫然在列。他们加起来,几乎就是一整个云州。
陆先举道:“不知段大人把我们都请过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陆尚书真不知道?”
“老朽愚钝,还请段大人明示。”